【你們真的不跟灑家一塊兒坐著牛車了,像你們這樣走著去,得走到猴年馬月才能到縣城?】
高樂滿臉不贊同的看著法明三人,瞬即再次催促:
【別倔強了,來來來,都上來,灑家有銀子,不用你們出!】
法明再次搖頭拒絕:
【高施主,你莫要耽擱時間了,楊施主明施主還在山上破廟里等著你帶官差過去呢,我們這次下山本就是為了歷練!
若是貪圖享樂,坐著車到處跑來跑去,那還怎么體驗紅塵,又怎能看破一切?】
高樂冷哼一聲,用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你們這些禿驢就是唧唧歪歪大道理一大堆,這太陽這么大,你們樂意走就自己走吧!
反正,我是已經邀請過你們了,趕車的,趕緊的走,去縣衙!】
趕車的漢子憨厚的點了點頭,招呼了一聲【老爺,坐好】便驅趕著自家的牛車,向著縣城出發(fā)。
法明帶著徒弟慢慢的跟在后面走,一會兒的功夫便看不到那牛車的影子,
法明這才停下了腳步,目光幽遠的看著岔路口:
【我們換一條路去鎮(zhèn)上,先不去那縣城!】
江流兒和妙音皆是一臉的詫異,法明諄諄解釋道:
【那高總管,雖然他一直壓刻意壓低著嗓子,但他有的時候控制不住冒出的聲音,也能聽出不是尋常男子,
更別提那楊施主通體氣宇軒昂,我也看的出來,他那藐視一切的上位者風度!
他的身份說不得是京城的皇親貴族,按照他們的教程,咱們說不得待會兒還能遇著,為師委實是不想和皇家扯上關系!】
江流兒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發(fā)展現(xiàn):
【師傅,原來你也看出來了,那你猜的倒是也差不多,我都聽見了。
那高總管沖著姓楊的叫皇上,他應該就是當今天子楊廣!】
法明臉上有些驚訝,不過心里倒是早就有了些預感,倒也沒有太過驚訝,妙音卻是臉色都嚇白了:
【他是皇上?我…那…我是不是得罪他了?我,我還讓他又是刷鍋,又是遞碗,
又是添柴火抱柴火的,我吩咐做事,吩咐了不少次,
住持…師叔,你們說他會不會記仇?會不會把我腦袋給砍了?我還沒活夠呢……】
江流兒和師傅無奈對視一眼,二人同時搖了搖頭,這妙音膽子還是有點小~
【師侄莫怕,師父剛才不是都說了嗎?
我們繞路走,碰不上他們了。
再說了,堂堂的皇帝陛下還會特意去尋咱們不成?
再說了,他們也不知道咱們在哪里住~】
江流兒這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妙音驚恐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那…那高總管多次和我搭話的時候,我…我…我都說出去了…】
這倒是也符合妙音不諳世事的個性,宮里出來的人哪個不是七竅玲瓏心?
【師侄,不會是他問什么,你說什么吧?你不會還將當晚王員外家里的事也說出來了吧?】
妙音尷尬至極,腳趾使勁的摳著地,眼睛在地上來回的尋找……
看看能不能找個縫隙好鉆進去躲一躲小師叔,那越來越危險的眼神……
法明看的有些好笑:
【好啦!流兒莫要怪他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若真有心計較,那是怎么著都不會放過我們三人,
但是這一次流兒可是救了他的性命,他就算是在小肚雞腸,總不能連救命之恩都不顧?】
江流兒此時此刻非常想點頭,那個暴君說不得還真不會顧及?
說不得他會冷笑一聲,眉眼灼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