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聲音很大,哪怕霍盛年沒有開免提,聽力比常人更敏銳的蘇若晚聽了個清清楚楚。
家里長輩催婚催得這么急,難怪他會那么快就答應(yīng)跟她領(lǐng)證。
蘇若晚心中的疑惑在這一刻找到了答案。
“奶奶,上了年紀(jì),情緒要穩(wěn)定,不要這么暴躁。”霍盛年語氣平和,跟他奶奶的暴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能不暴躁?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給我個準(zhǔn)信兒?”
“沒想干什么,就是想替您找一個不錯的孫媳婦,所以,恭喜我吧,我找到了。”
“找找……找到了?”這個突兀的急轉(zhuǎn)彎,差點讓老太太沒踩住剎車。
“叫什么,幾歲了,干什么的,人呢?帶來給我看看。”
“我跟她商量一下,一會兒回復(fù)您。”
話落,霍盛年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扭頭,看著蘇若晚,“抱歉,是我奶奶,她想見你。”
“如果你不想的話,我可以拖兩天,先見你的父母也行。”霍盛年并未把話說死,還是很尊重蘇若晚。
蘇若晚想了想,搖頭,“不用,還是先見你奶奶吧,見我父母,另外再找時間,我爸這會兒也不在家。”
主要是她家里的人,除了蘇父,個個都不是善茬。
“好,謝謝。”
“不客氣。”
二十分鐘后,帽兒胡同到了。
蘇若晚下車時,霍盛年對她說,“我在車上等你,你慢慢收拾,不著急,時間很多,既然我奶奶要去我們家,我今天就不去店里了。”
意思是他很閑,一切以她的時間為主。
“好。”
自己開店就是有這樣的好處,有時間就接業(yè)務(wù),實在沒時間的話,也可以不接。
不像打工,被人吆五喝六,還得遵守各種規(guī)章制定,一點都不自由。
她這些年的工作時間倒是很自由。
想干就干,不想干,偷個懶也沒什么的。
就像今天,打個電話說她不接活兒,就不會有活兒安排給她。
蘇若晚回蘇家后,她的行李,已經(jīng)讓蘇母給收拾好了,一進門她就看到了。
心尖有點泛酸。
她自認為她對這個家盡心盡力,可是,沒有血緣,蘇母待她似乎永遠都不會有真心。
她那個弟弟蘇柏青就是個米蟲,每天就知道伸手要錢。
“回來啦,晚晚,要了多少彩禮啊?”蘇母一看到她,眼睛發(fā)亮,張口就是問彩禮。
“姐姐回來啦?阿姨可是承諾過要給我30萬彩禮,還要買車買房,姐夫那么能干,姐姐,你可要跟姐夫多要一點哦,阿姨不但催婚,還催生呢。”
說話的是蘇柏青的女朋友許棠棠,她從洗手間出來,穿著睡衣,一看就是剛剛睡醒。
蘇柏青已經(jīng)是家里的米蟲了,去年又給家里找了一條米蟲。
蘇若晚實在是不想跟他們攪和在一起。
可她每次想搬出去自己住,蘇母都不讓,說她沒有結(jié)婚就搬出去住不像話,讓胡同的鄰居們看笑話,人家會覺得她不自愛,其實就是為了惦記她每個月固定上交的生活費跟房租。
一套三的福利房,還不到80平,一家四口住,本來就擁擠,現(xiàn)在住了五個大人,而且,蘇柏青跟許棠棠作息不規(guī)律,黑白顛倒,實在影響她的生活。
“是啊,晚晚,柏青說謝清輝發(fā)達了,他一身名牌,光是腕表,都上百萬,我們也不多要,一百萬彩禮加上平時家里的存款,這樣,柏青跟棠棠結(jié)婚也勉強夠了。”
“……”
一百萬?
他們鳳城的彩禮,什么時候這么高了?
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