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在我光明正大地借著陌生人的身份打量他的時候,其實也在打量我,他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望,然后向前靠近了一步發(fā)問道:“你是誰?”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問:“您為什么要問這個?”
他不可能認出我,所以一定是哪里露出了破綻,我面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但一顆心早就緊張得快跳出來了。
直到容熠川氣定神閑地再次開口,他比我高,靠近之后理所當(dāng)然地會俯視我,以至于視線中都帶上了壓迫感。
“你的聲音對我來說很熟悉,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而且她跟你一樣,法語說得也很好,你是來這里旅行的么?”
他聲音很平常,乍一聽簡直就像是在閑聊,但凡是熟悉他的人聽到,立刻就能意識到他是在試探。
我沿用了在阿曼達面前的說辭:“是的,我很喜歡大自然,所以來這里看角馬遷徙。”
純粹的謊言是很容易被揭穿的,與其自找麻煩,倒不如掐頭去尾,用話術(shù)暗示他往別的方向去想。
可容熠川實在不是個好糊弄的,他竟然當(dāng)真跟我聊起了角馬的事,幸好我在村里住過一陣,說起附近的動物來根本是如數(shù)家珍,讓他聽到最后也沒發(fā)現(xiàn)破綻。
他若有所思地點頭,然后使出了殺手锏:“那還真是巧,我也對角馬遷徙很感興趣。在異國遇到投緣的人實在是很不容易,你是從國內(nèi)哪個城市來的?是h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