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柱子道:“尊上說是,那便是了。”寧愿自認低賤,也不愿姓名相稱。倭國向來仰慕強者,李長笑將三人打得服氣,身份已高三人一籌。這是三人自己給自己戴上的枷鎖。連李長笑都拿不下。
掰扯兩回,李長笑卻也無奈,索性不再理會。任由三人怎般稱呼。四人入坐白玉石亭。流明悟真天尊夏不三,便燒水煮茶,先為李長笑沏好香茶,再為徐春風(fēng)、劉柱子斟茶沏茶。先后有序,尊卑有別。將誰尊誰卑看得極重,一絲不茍,不敢有絲毫錯漏。
天性不合,李長笑注定不會久留此地。倘若那夏不三先自己對茶壺大飲一口,再反邀李長笑品嘗。坦蕩爽快,反而更合李長笑胃口。只各有各規(guī)矩。李長笑倒也隨性,喝幾口茶水,說道:“我此行只有一個目的。扁禍在何處,如今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便痛痛快快說罷。”
劉柱子道:“唉,尊上莫急,且聽老朽細細道來。說起來…此事我三人確有不可推卸之責(zé)任。既然東窗事發(fā),一切責(zé)任,便全由老朽一人承擔罷!尊上要殺要剮,老朽絕無怨言!”徐春風(fēng)、夏不三齊道:“這…這…”
劉柱子便將如何抓了扁禍,因何將他關(guān)押,此中緣由細細道來,不敢有絲毫隱瞞。與李長笑猜測大致無二,心中不住一嘆:“扁禍醫(yī)術(shù)雖超凡,一顆赤心少有人能相比。但正是因此,不知人心險惡,又不修護道術(shù)法。從前他名氣忒大,去了何處,定有人給他三分薄面,絕不與他作對。畢竟人生在世,誰無受傷中毒時刻?可如今萬仙葬盡,仙道落寞。扁禍無可醫(yī)名護體,陷入險境,亦是遲早之事。”
李長笑道:“那他現(xiàn)在如何?我?guī)厝ァ!眲⒅诱f道:“這…尊上,您怕是帶不走了。他…他死啦。”李長笑道:“你們逼他著寫醫(yī)道神書,他不肯寫,便將他殺了?好生霸道。”劉柱子道:“誤會,尊上誤會,此事說來,也絕非我們所愿。”
劉柱子道:“我等自將扁禍神醫(yī)擒拿。實已騎虎難下。雖確實際遇他的醫(yī)術(shù)。也曾請他著寫醫(yī)書。但扁禍神醫(yī)生性桀驁,不肯受人逼迫,自然不從。我們?nèi)四盟麩o奈,便將他禁足極圣之地。但絕無殺害扁禍神醫(yī)之意,每日好吃好喝招待,只欲化解神醫(yī)心結(jié),化敵為友,將此事歇過。”
劉柱子道:“但…但…數(shù)年前,那扁禍神醫(yī)突然起病。那病癥傳染性極強,夏不三前去探查,竟也遭感染,起了異狀。我、徐春風(fēng)知道情況,立時幫助夏不三斬身驅(qū)病,耗費不小代價,方才不受波及。”
劉柱子道:“但那神醫(yī)病癥,我們確無能為力,更不敢靠近。”
劉柱子凝重道:“尊上,老朽所說,絕無半句假話。那扁禍神醫(yī)…確系自己怪病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