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shù)日過去,大雪很快將他掩蓋。
此次,他是想要南下。去替那翠綠竹笛的原主,見一見那符家的最后一支獨苗。
……
“小姐,那里有個人。”
一排馬車隊,向這邊駛來,一名騎在馬上,留著長馬尾的颯爽女子,回頭說道。
颯爽女子微微抬手,車隊停了下來,她警惕的看著躺在雪地中李長笑。
車隊中的第一輛馬車,是由昂貴的黑木打造的,此刻車窗探出一個腦袋,靈動雙眸觀察著外面的景象。
她目光也落在李長笑身上,說話時,一股熱氣上竄,“莫不是凍死的江湖客?”
“前幾日大雪封山,直到今日雪停了些才解封。”
颯爽女子搖頭,“此人還有呼吸,依我看,倒像是喝醉酒,醉倒在路邊的。”
“當然,也不排除是埋伏,不過我左丘葉,也是一個老江湖了,但凡叫得上點名號的,我都有印象,此人…”
“不是初出江湖,就是泛泛之輩。”
風雪中,左丘葉馬尾飄動,腰桿筆直,面容不似其他女子那般柔柔的,而是英氣勃勃,傲氣凌神。
左丘葉回頭看向自家小姐,這醉酒客如何處理,還得看小姐的意思。
黑木車廂的車簾被掀開,走下一個裹著貂皮大衣的女子。
她便是左丘葉口中的小姐,這行車隊的主事人:夏眉。
她俏臉被凍得通紅,呼出的氣息快速霧化,她琢磨片刻,看向左丘葉,問道:“此人是埋伏的幾率有幾成?”
左丘葉如實說道:“一成不到,習武之人,雖有內(nèi)力護體,不懼嚴寒,可在雪里待久了,總會手腳麻痹。”
“而且,此人渾身酒氣,不似作偽。”
聽到這話,那身穿貂皮的夏眉柳眉微蹙,令人清理一下,李長笑身上的積雪。
隨后,目光定格在李長笑熟睡中的臉上,笑道:“倒是生了副好皮囊。”
這時,左丘葉身旁一位,同樣是騎著馬的男子,酸溜溜的回了一句,“皮囊好有甚用,這世道,還得是看實力。”
“罷了,末尾馬車的車廂,還有點空余位置,將他安排到那去吧。”夏眉說道。
騎馬男子眉頭一皺,“小姐,這樣接收一個陌生男子,真的好嗎?”
夏眉甜甜一笑,“這不還有你們嘛,一個是鼎鼎大名的紅葉刀:左丘葉,一個兇名遠揚的清風劍:溫天宇。”
“有二位坐鎮(zhèn),此行自然是十拿九穩(wěn)。”
溫天宇對此話十分受用,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車隊照常行駛。
在雪路留下幾行車印。
貂皮女子安排了兩名下人,前去照料李長笑,用溫水擦拭他的身體。
在燒好溫水,端去后面車廂時,發(fā)現(xiàn)李長笑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自顧自的喝酒呢。
其實,他此前雖在睡覺,卻能感知到,外面的狀況。
在察覺對方?jīng)]有惡意后,他也就懶得理會,繼續(xù)睡覺去了。
反倒是,在這馬車上睡覺,遠沒有雪地舒服。
路上稍有顛簸,他也就醒了過來。
倒不是睡不著,事實上,只要他想,哪怕在巖漿中,他也能呼呼大睡,不過他有一個準則,盡量要睡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