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打在小男孩眼中,明亮異常,“真羨慕他們,日后能飛天遁地,再也不用,像我們這樣,每日為耕田糧食所苦惱了。”
小男孩看向李長笑,說道:“那個(gè)神仙,有一種水,喝了之后,力氣大了幾倍,耕地都輕松了,十分神奇。”
“你給我喝的酒,一喝就暖和,雖不如那神仙水,但還是有幾分神奇的。”
“不過可惜,你不是神仙,不然你收我為徒就好了。”
說到這里,小男孩黯淡了下來。
李長笑面色不變,但心中卻是感覺到了蹊蹺。
如今這時(shí)世,幾乎不可能,還有人收徒。
能保存好自身,便已經(jīng)萬事大吉了。
李長笑問道:“那神仙多久收一次徒?”
“怎么?你也想求仙?”男孩反問道,上下打量李長笑,最后搖了搖頭,“不行的,你年齡太大了,江湖氣太重,仙人不會(huì)喜歡的。”
“沒,我就是想去看看。”李長笑搖頭。
“那仙人每隔三年,便會(huì)下山收一次徒。”小男孩神色黯淡,“再過三天,又到收徒的日子了。”
小男孩說道:“最近不知怎么的,來這里求仙的人越來越多了,好多陌生人在附近出現(xiàn)。”
他長長一嘆,呆呆看著搖曳的火焰,“也不知道,輪不輪得到我。”
李長笑不語。
他想,他應(yīng)該知道,為何最近求仙者為何會(huì)變多。
凌天城那場刺殺,無疑是告訴世人,世上真的有神仙。
自然,勾起了不少人的心思,開始四處打聽,最后打探到這個(gè)村子有仙跡,不足為奇。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
“對修仙者而言,百年不過一瞬,但對凡人來說,卻是一輩子,甚至是兩輩子。”
李長笑感嘆不已。
修行者一直都在,只是凡人壽短,幾十年的歲月更迭,便能將許多事情遺忘。
所以,在凡人世界中,仙人到底存不存在,一直都不是一個(gè)定數(shù)。
……
雪下三日。
李長笑在小男孩家中住了三日,小男孩看起來成熟,處世老道,應(yīng)該吃過不少苦,不過本質(zhì)上,依舊是個(gè)孩子。
他告訴李長笑,他叫張?zhí)铮改甘莻€(gè)獵戶,不過在一年前,上山狩獵一去不回。
母親不久后也死了,只剩他一人,平日里幫鄉(xiāng)親做些雜活,換些米飯粗糧,勉強(qiáng)能活。
入冬時(shí),鄉(xiāng)親給了他不少存糧,就藏在地窖中,足夠他一個(gè)人吃一個(gè)月的了。
他倒也好心,爬進(jìn)地窖,拿出一張干餅,掰成兩半,一半遞給李長笑。
李長笑搖頭失笑,也不客氣,接過干餅,就是吃了起來。
對于李長笑的到來,名為張?zhí)锏男∧泻ⅲ鋵?shí)并不排斥。
在相處一天,互相混熟了后,他看李長笑白衣長劍,這副模樣與鎮(zhèn)上說書人,說起的那些大俠客十分像。
于是料定,李長笑一定要不少的見識,軟磨硬泡著,要他講講外面的世界。
李長笑頭疼不已,到底是個(gè)小孩,他無奈之下,便挑了幾段凡間的經(jīng)歷,再藝術(shù)加工一下,說給了小男孩聽。
這樣一來。
兩日很快便過去了。
大雪停。
村里的年輕漢子,一大早便起床,將路邊的積雪鏟除干凈。
有求仙意向的人,早早起床打扮,一把一把的將雪往臉上撲,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抖擻。
約莫中午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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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gè)中年人,身穿道袍,手持拂塵,倒還真有幾分仙人模樣。
李長笑瞧瞧打開一縷窗戶,瞧見仙人真身,眉頭皺了皺,竟覺得隱隱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