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蘇祭酒,前日在下便與你說明了,我雖然與你同姓,卻不是你女兒,你怎么今日還來糾纏!”
她承認(rèn),這個俗家姓她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看到希望,好讓他滿懷希望跌入地府。
眾人都一言不發(fā)地看著。
糾纏二字頓時戳痛了蘇祭酒那脆弱的自尊心,讓他臉上滿是難堪。
蘇夫人尤氏見狀立刻上前,用溫柔的語氣責(zé)備道:
“瑤兒,你是不是還在怨你爹啊?當(dāng)年你爹也是為了家族名譽著想才沒有繼續(xù)找你,你向來懂事,怎能因為這點小事就一直冷言冷語對待自己的父親呢?”
慧云嘖嘖兩聲,諷刺地看著她:
“世人說后母口蜜腹劍,我原本還不信,如今倒是親眼見到了。蘇夫人這番話,到底是想勸你口中的瑤兒回家,還是想讓她更加怨恨呢?”
在場所有人,都向蘇夫人投去了質(zhì)疑的目光。
畢竟大家都不傻,蘇夫人那話本就別扭,實在經(jīng)不起琢磨。
尤氏有些慌了,頓時眼眶一紅,臉上露出了被人冤枉了的委屈神色:
“瑤兒,我一片好心勸你和你父親和好,你怎能這般惡意揣測我!”
慧云冷笑一聲,目光冷然看向蘇祭酒:
“蘇祭酒,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的女兒。你女兒當(dāng)年被繼母派拐子擄走,賣入骯臟之地,早就死了。”
“以后可別再來胡亂攀親!”
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沒想到慧云會突然說出如此隱秘。
隨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尤氏身上。
尤氏袖子里的手已經(jīng)在發(fā)抖,卻還是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
“瑤兒,你一出生就沒了母親,我一直把你當(dāng)親女兒養(yǎng)大,怎么可能害你!你不想孝敬我也就罷了,怎能信口雌黃,給人安上如此惡毒的罪名!”
慧云輕笑一聲:
“據(jù)我所知,蘇家那位大小姐一直是養(yǎng)在蘇老夫人膝下的吧。”
“至于你怎么會害她,左不過是為了搶她婚事和她娘留下的嫁妝了。”
這話語氣淡淡,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樣。
蘇祭酒原本還處于極度的震驚與憤怒中。
覺得長女無論如何,也不該把自己被賣入骯臟之地的話當(dāng)眾說出來。
如今,卻是不由自主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尤氏。
在場眾人只有他知道,當(dāng)初夫人在長女失蹤后,是真的有心把次女嫁給蕭家,只是蕭家沒同意,這才沒成。
而且,老夫人過世后,他那原配的嫁妝也確實是尤氏在掌管。
對上丈夫的目光,尤氏臉色煞白,當(dāng)即顫抖著手指著慧云:
“你胡說!就算是刑部殺人也要罪證確鑿,你空口白牙就給我安上如此嚴(yán)重的罪狀,我就是死也不服!”
然而,慧云根本沒有和她爭辯,只是淡淡地諷笑了一聲,便轉(zhuǎn)身回了國師府。
事到如今,哪還有證據(jù)。
而且,她也不需要證據(jù)。
果不其然,第二天便聽她剛在蘇家安插的眼線傳回消息:
昨日一回去,蘇祭酒就把尤氏拖回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