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靈滿是疑惑。
“猜？”
“你在猜什么？”
“這就是你躲在這里，不出去救她的原因？”
事實上，她和葉凌霄早就到了這里。
也看到了蕪傾城被人包圍。
但就在她以為，對方會第一時間沖出去英雄救美，然后奪得蕪傾城的芳心時，對方卻突然停下腳步。
用新學會的絕息之法，躲在了暗處。
她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這樣做。
如果不在意，根本不需要停下腳步，直接走就行了。
如果在意，在對方最危險的時候，仍然躲著不出手。
這般操作，讓人無法理解。
葉凌霄解釋道：“靈姐，我問你。”
“如果剛才我沖出去，結(jié)果會是怎么樣？”
碑靈思索道：“那群暗影的強者，實力最強的也才大圣境巔峰！”
“而你現(xiàn)在，用出底牌的話，打敗歸真境的強者，都不在話下！”
“既然那群人對你沒有威脅，那結(jié)果很明顯就是你英雄救美成功……那女人或多或少，會對你生出好感！”
她也做過女人，自然了解，女人在生死關(guān)頭，最容易被感動。
葉凌霄點頭。
“大概率，蕪傾城會對我態(tài)度大轉(zhuǎn)！”
“甚至，直接愛上我！”
“這不是自戀！”
“這是……套路！”
碑靈一臉詫異。
“套路？”
“什么意思？”
葉凌霄問道：“靈姐，你看過小說嗎！”
碑靈搖頭。
“沒有。”
“我讀過很多文獻，但俗世的小說，沒有看過。”
葉凌霄繼續(xù)說道：“小說里，男女主因為機緣相遇，因為誤會結(jié)仇，之后又冰釋前嫌，因為某些共同的遭遇，相愛相知……”
“是最經(jīng)典的套路！”
“你不覺得，我現(xiàn)在，就在這個套路里嗎！”
碑靈一臉茫然。
“所以，你突然停下腳步，不去救她，就是為了驗證這個？”
“難不成，你真的懷疑，自己活在……小說世界里？”
葉凌霄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
“除非是專門惡心人的小說，不然，女主是絕對不可能被壞人玷污的！”
“也就是說……如果蕪傾城真是‘女主’，那剛剛的情況，不管多危險！”
“最后，都會有人出手救她！”
“換句話說，我不出手，也一樣會有人出手！”
“我一旦出手，這次遭遇，就將成為我和她的羈絆！”
碑靈哭笑不得。
“還是那句話……”
“你該不會，真的覺得，自己生活在小說里吧？”
葉凌霄搖頭。
“那就太扯了！”
“我只是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規(guī)律，和小說、電影很像！”
“特別是針對我這個‘氣運之子’所發(fā)生的事！”
“假如……我是說假如，氣運之子就是一個區(qū)域，或者某個范圍內(nèi)的‘主角’！”
“那這個‘主角’的成長和機遇，會不會是被人設(shè)計好的？”
“不然，這么多巧合、雷同湊在一起，概率也太小了吧！”
碑靈若有所思，終于明白了對方所表達的意思，包括對方這幾天說的那些，她聽不懂的話，這一刻，也全都了然了。
“我明白了……”
“你想說的是，創(chuàng)造這個位面的大能，并不是一個甩手掌柜，在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之后，他還在一直觀察著這個世界……”
“甚至，干預著這個世界！”
“包括你在內(nèi)，其他地方，其他大陸，所有被稱為氣運之子的存在，都算是某個區(qū)域的主角！”
“這些‘主角’，都被那位大能干預著，朝著設(shè)計好的方向邁步！”
葉凌霄點頭。
“造物主學說！”
“在俗世，很受陰謀論者的歡迎！”
“俗世是什么情況……我不知道！”
“就從我自身來看……”
說到此處，他忍不住，低下頭，看向了大地。
“好像真的有某股神秘力量，在暗中驅(qū)使著我前進！”
碑靈略感詫異。
“你為什么要看地面？”
“如果真的有大能……不是應(yīng)該看天上嗎？”
葉凌霄搖頭。
“不知道，隨便看看。”
碑靈沉默了片刻，自信一笑。
“創(chuàng)造這個位面的人，到底還在不在，在的話，是不是無聊到，靠圈養(yǎng)和篩選氣運之子為樂！”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就算你真的是他篩選出來的‘主角’！”
“那我和封神碑，也是他意料之外的存在！”
抬頭看天，雖然意識世界里沒有天，但碑靈還是昂起了頭。
“我敢肯定！”
“不管他是多大的大能，一定不知道，我和封神碑的存在！”
葉凌霄沒有反駁。
他非常清楚：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造物主！
造物主真的給這個世界設(shè)置了壁壘！
給自己安排了“劇本”！
那封神碑和碑靈，便是自己打破壁壘，直面造物主，甚至是超越造物主希望！
這一刻，他意識到。
成為位面之主，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困難！
因為，所謂的位面之主，似乎不希望有人超越他！
還刻意設(shè)計了一系列的禁制，限制氣運之子的成長！
想要超越，就得先打破這個限制……不然，這輩子都是籠中之鳥！
能飛多高！
只能看造物主設(shè)計的籠子有多大！
“……”
微微呼了口氣，葉凌霄從恍惚中回神。
“行了，回去吧！”
“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她的心腹！”
“后面，應(yīng)該不會再遇到什么危險！”
“事實上……按照常規(guī)的套路，我越在意她，她才越危險！”
“我不在意她，甚至忘了她，她反而更安全！”
碑靈沒有反駁。
“先回客棧休息！”
“明天為你母親立碑！”
“然后去天乩宗！”
“這條路，可能也是‘它’安排的……但目前看來，我們似乎也沒有別的路走！”
葉凌霄點頭。
“先走‘它’設(shè)計的路……”
“但隨時保持壁壘之外的意識。”
“不深陷其中。”
“就一定有機會，絕處逢生！”
碑靈點頭，總覺得遇到了知己！
“小子，我很慶幸，封神碑第一任主人，也是唯一一任主人，是你！”
葉凌霄笑道：“靈姐，我也很慶幸，這輩子，能遇到你！”
他非常清楚：
如果自己沒有遇到封神碑，沒有遇到對方。
這輩子可能都不會覺醒“壁壘之外”的意識！
“……”
碑靈附笑，如沐春風，一切盡在不言中。
……
葉家—宗族。
掛滿“星辰”，星光閃爍的簾子上，印著一道形狀奇異的身影。
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坐在輪椅上。
簾子外面的大殿里，幾十名頂尖強者跪在地上，唯唯諾諾。
“大少爺，如您所料，葉……您母親，確實早就設(shè)計好了復活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