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天瑤那枯槁的臉以及布滿血絲的眼,徐天珺不由得上前將其抱在懷里柔聲寬慰。
“六妹,發(fā)生什么事了跟大姐說,大姐一定為你討個公道。”
徐天珺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美眸中也是流露一絲狠厲。
這些年,她為了徐王府費(fèi)心操勞,與大隋諸多氏族爭鋒,除了想要保住父母留下的基業(yè),更多的也是為了保護(hù)她的這些妹妹們。
身為大姐,她有這個責(zé)任,她不愿妹妹們?nèi)缤r候那般遭受各方欺辱。
如今,她羽翼漸豐,誰敢打徐王府的主意,誰敢動她們姐妹一根毫毛,她勢必要與其不死不休!
眾女包括徐無道也是看向徐天瑤。
可看著眾人關(guān)切的目光,徐天瑤卻只是搖頭,鼻子一酸,竟又是捂著被子開始痛哭。
不論是誰問,徐天瑤也愣是一個字沒說出口。
徐天珺看著心疼,最終是遣散眾人,獨(dú)留她一人屋內(nèi)。
“六妹,其他人都走了,現(xiàn)在就你我兩個人,有什么事你跟我說。”
“難道還有什么是不能跟大姐我說的嗎?”
徐天珺耐心疏導(dǎo)。
不知過了多久,徐天瑤的情緒方才有所好轉(zhuǎn)。
她淚眼朦朧地看向徐天珺,悲聲道:“大姐,我真的能跟你說嗎?”
徐天珺笑了笑,摸了摸徐天瑤的頭,道:“有大姐在,哪怕是天塌下來,也有大姐給你頂著。”
徐天瑤抽泣半響,終于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但她省去了自己能夠聽到徐客的心聲以及能夠看到后者過往的事情。
這種事情太過于匪夷所思,她冥冥之中告訴自己,這件事,對所有人都要瞞著。
“所以,你是覺得徐客曾經(jīng)為了做了這么多事情,現(xiàn)在把他趕出王府,你心里有愧?”
徐天珺也是震撼不已。
當(dāng)年徐客在那個極其寒冷的冬天無故消失了一陣子,后來徐客回來的時候她也問了許久,但最后不了了之。
沒想到,徐客竟然去了藥閣,并且遭了這么多罪。
如果不是徐天瑤在此刻提起,那件事情,她早就忘了。
“大姐,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徐客他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以前,我們也是真把他當(dāng)成弟弟看待。”
“仔細(xì)想想,徐客在王府這些年,沒做過一件對不起我們的事情。”
“反而……一直是他在小心翼翼地維護(hù)著我們。”
徐天瑤嬌軀微顫,“我們,不應(yīng)該這么無情無義。”
聞言,徐天珺沉默了。
是啊,曾幾何時,她們七姐妹的確把徐客當(dāng)成自己的弟弟,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們漸漸有了自己的事情。
她為了重振徐王府,游走于各大氏族之中,每日回府時早已是精疲力竭,也因此患上了頭疼的毛病,每次發(fā)病,頭顱就如同要炸開一般痛不欲生。
是徐客每夜不厭其煩地為其泡上一杯姜茶,再溫柔地為她調(diào)理經(jīng)脈按壓穴位。
一夜如此。
夜夜皆然。
神奇的是,只要在徐客的調(diào)理之下,自己那頭疼的毛病還真就會立刻好轉(zhuǎn)。
想到這,徐天珺的頭好像又有點(diǎn)發(fā)脹,她揉了揉太陽穴,卻無用。
徐客離開不過兩三天,她這頭疼的毛病又發(fā)作了,找了不少醫(yī)師可都達(dá)不到徐客的那般效果。
她不由得有些懷念徐客在的日子。
可她又告訴自己,不能這么想。
“徐客這些年,的確是細(xì)致入微,從來不曾為王府招惹過什么麻煩,也一直照顧著我們所有人的生活起居。”
“所有的一切,他都安排得有條不紊。”
“他,看上去的確是完美的,沒有什么可以責(zé)備。”
徐天珺幽幽道。
聞言,徐天瑤眼底泛起一絲希望,連忙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
可徐天珺的一席話讓她眼底的希望瞬間潰散。
“可就是因?yàn)樗昝懒耍运荒芰粼谕醺!?
徐天珺說著,看向徐天瑤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不論他如何完美,他身上流淌的血液自始至終都不是我們徐家的。”
“無道,才是我們的親弟弟。”
“他……”徐天珺眼眸閃過一抹晦暗,終究是開口道,“他,終究只是個外人。”
聽到這,徐天瑤身子一軟,癱倒在床上,雙眼再度恢復(fù)了空洞。
徐天珺看著這一幕,她知道徐天瑤的痛苦。
哪怕是她,也找不出徐客半點(diǎn)不好。
徐客又暗中為徐天瑤做了這么多事,遭了這么多罪,哪怕只是個普通好友也足夠令人感動。
更何況她們曾經(jīng)朝夕相處了十七年。
“你一時半會想不開沒關(guān)系。”徐天珺拍了拍徐天瑤的背,“不過時間可以消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