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此次能夠狠狠教訓洗劍門的人,挽回宗門顏面,便是立下大功,到時必有賞賜,何愁金丹不成?
下一瞬,他手中的劍,便如鬼魅一般,直逼聶昭的咽喉。
也正是在這電光石火之間,聶昭的劍也出現(xiàn)在手中。
通體烏黑的‘夜來遲’,寬得像門板一樣,沉重而笨拙,看似沒有半點鋒芒。
然而,只是第一個照面,顧星寒手中的長劍,直接被震成碎片,連同他的手臂,也被劍氣直接震裂,血肉橫飛,筋骨斷裂,他整個人更是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那恐怖的劍氣,卻并未消散,依舊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侵入他的體內,瘋狂肆虐!
與之相比,他的經脈,反倒是如同薄冰一般,被寸寸碾碎,直至最后,所有的劍氣沖破了他的丹田。
丹田破碎,也便預示著,顧星寒一身修為盡喪,淪為徹徹底底的廢人!
而自始至終, 聶昭也只是出了一劍!
“一劍……就一劍,你……怎么可能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躺在地上的顧星寒,渾身都在抽搐,五官扭曲著。
這一刻,他萬念俱灰。
叛出洗劍門,入赤陽劍派,被陽無羨收作親傳弟子,成為門中翹楚……這幾年的一幕幕,如潮水漫過心頭。
原以為,當初的決定最高明,但聶昭只用一劍,便將一切,輕易抹殺,否定,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此刻的顧星寒,聶昭甚至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你這樣的無恥小人,若死在我的劍下,只會臟了我的劍!”
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再深沉的算計,也如同荒誕的笑話。
至于這一劍,也不過是在寧修緣的指點下,他將自身鋒芒磨礪三個月之后,所斬出的很普通的一劍。
而洗劍門其余幾人,在看到恐怖如此的一劍后,第一反應也不是震撼聶昭的強大,而是紛紛回首,望向背后那道平靜如常的身影。
他在閉目養(yǎng)神,卻也如同他們心中的神明!
山門前,赤陽劍派掌門陽無羨的面色,陰沉如水。
顧星寒是他的親傳弟子,一身實力如何,他最清楚,在整個赤陽劍派先天境中,縱然不是最強,也穩(wěn)居前五。
但如今,照面之間,被人一劍打成廢人,而對方的修為,還只是先天境后期!
“洗劍門果真出妖了,這幾個弟子,要翻天啊?”
“這樣的天才,為何就不是出自我赤陽劍派之中?”陽無羨凝目,心中微微感慨。
身后,那一眾赤陽劍派的高層,也愣神許久。
方才那一劍的威力,他們都感知得清楚,別說是門中弟子,哪怕是讓他們將修為壓制到先天境去面對,只怕下場也比顧星寒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那些赤陽劍派那些先天境弟子,心中已然被恐懼所占據(jù)!
“掌……掌門,還打嗎?”長老宋登聲音有些不自然。
陽無羨冷冷一笑:“還有打下去的必要么?”
“難道我赤陽劍派就要這樣認栽么?”宋登有些不甘心,卻也無奈。
陽無羨道:“不就是一條靈脈么,給他們便是,不過,我赤陽劍派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留下這一句話后,陽無羨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至于顧星寒,則是被兩個赤陽劍派弟子抬下去,但那方向,卻赫然是往山下而去。
聶昭那一劍,活活斬破了赤陽劍派的膽。
至少,先天境,無人再敢站在聶昭面前。
按照陽無羨的吩咐,宋登將一顆封印著靈脈的陣珠交給洗劍門,而聶昭則當面將那張十萬年期限的借條撕毀。
“大師兄,靈脈到手了,接下來去哪家?”聶昭將一臉恭敬地遞上陣珠,問寧修緣道。
寧修緣見此,目光淡然的掃過陣珠,語氣平靜道:“先回洗劍門吧,魚餌倒是有了,就是不知有沒有大魚咬鉤?”
說罷,寧修緣輕瞥了一眼赤陽劍派的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