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寧修緣停下腳步。
“就是這里了。”
說著,寧修緣看向聶昭,道:“以你如今的境界,劈開這座山頭,應(yīng)當(dāng)不成問題吧?”
聶昭一聽,頓時犯了難。
“這……大師兄,若是有劍在手,我或許可以一試,但空手恐怕……”
“這就是平時太倚仗劍術(shù)劍器,不注重自身的后果,不論哪一道,自身的力量永遠(yuǎn)都是王道,你還是太弱了啊。”寧修緣微微搖頭。
聶昭聽聞,頓時一陣惶恐,隨后看向葉輕侯道:“我一個人雖然做不到,但若是和老三合力,應(yīng)當(dāng)不難!”
“什么?讓我劈山?我不干,我一個堂堂劍修,劈一座山,傳出去非被人笑死不可!”
葉輕侯雙手抱臂,直接轉(zhuǎn)過身去,目光斜斜地望著遠(yuǎn)方的天空,渾身上下,沒有一根毛是愿意的。
對此,寧修緣并不意外,只是站在他身后,輕聲說道:“其實,你原來應(yīng)當(dāng)是天級根骨,只不過早年發(fā)生了意外,根骨受損,跌落到了玄級,你的頭發(fā)也因此變白了。”
山風(fēng)中,葉輕侯的身形明顯一震。
隨后,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雙目死死盯著寧修緣,質(zhì)問道:“你是如何知曉的?此事,連掌門都不知道……”
寧修緣微微一笑:“劈開這座山,我有辦法修復(fù)你的根骨,重返天級。”
然而,葉輕侯只是冷哼一聲。
“這話說出來,恐怕你自己都不信。”
“不過,就沖你能看出我的情況,這山,我?guī)湍闩U茫乙蚕肟纯矗愕降兹绾巫兂鲆槐鷦恚阍摬粫窍胝f,劍就藏在山里吧?”
寧修緣并未多言。
葉輕侯既然應(yīng)下, 便沒有不出手的道理,當(dāng)即與聶昭聯(lián)手。
剎那間,兩人騰空而起,周身劍光彌漫,與此同時,兩道截然不同的劍氣,從兩人體內(nèi)爆發(fā),齊齊斬在托月山頭。
嘭!
一陣山石碎裂的聲音傳來,托月山頭,就此被切成兩半。
“嗯?這山腹之中,竟然有個空洞!”葉輕侯目光略微一震。
隨后,他的目光定格在空洞之中,那里的石臺中,赫然鑲嵌著一截東西。
“那便是劍柄。”
寧修緣指著那里,對聶昭道:“將他拔出來,你便有劍了!”
聶昭當(dāng)即點頭,隨后飛身下去,雙手握住劍柄,猛地一拔。
那一瞬,周圍一陣山搖地動。
放在此處四萬余年的先天劍胚,被再次拔出。
所謂劍胚,便是只有大概形狀,還未經(jīng)過徹底鍛造的鑄劍原料。
而先天劍胚,乃是天地所生。
不過此刻,他望著手里的“劍”,卻是一陣愣神。
這東西通體烏黑,有一人高,寬的像門板,兩邊十分厚鈍,沒有一點鋒刃,就連劍尖兒的位置,都是方的。
而且,它入手極為沉重,超過幾千斤,若非聶昭有些修為,只怕還拿不動。
若不是感受到其中暗藏的洶涌劍意,聶昭是真不敢將這東西稱之為劍。
等他扛著劍坯,來到寧修緣面前時,葉輕侯的面色,變了又變,那里面的劍意,他也早就感受到了。
一旁,齊天適時地提醒道:“好寬的劍,這三師兄怕是吃不下吧……”
于是,山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怪異地盯著葉輕侯。
“混蛋,就你記性好,信不信我真砍死你!”葉輕侯說著,作勢舉手為劍,追著齊天跑向一邊。
寧修緣對聶昭道:“此劍名喚‘夜來遲’,乃是一塊先天劍坯,你且先用著,等何時你自身鋒芒大成,可以選擇將它鑄成一柄絕世青鋒,也或許,那時的你已經(jīng)不需要了。”
聽聞“先天劍胚”四個字,聶昭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這東西的價值,當(dāng)即橫劍跪地,拜謝道:“謝大師兄賜劍!”
“起來吧,記住,劍修便如這先天劍坯,天地為爐,陰陽為炭,大器免成!”
說罷,寧修緣便轉(zhuǎn)身,朝著山下走去。
“天地為爐,陰陽為炭,大器免成!”
追過來的葉輕侯與齊天兩人,也不由得停住了腳步,三人望著寧修緣的背影,不斷呢喃著這十二個字。
“嘶,精辟啊!”
“劍陣的事,你沒和我開玩笑吧,大師兄?”
白發(fā)的葉輕侯,大聲呼喊著,率先追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