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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吉被姜名攔住,就像以前一樣。
就像以前一樣,武鴉兒突然到來,以為有什么要緊的事,才讓他進來見小姐。
否則以小姐現(xiàn)在的身份,要經(jīng)過層層通報,待小姐召喚才能進來。
沒想到,又跟以前一樣
“聽我說聽我說。”姜名攔著他安撫。
“說什么”元吉指著這邊,“這次是可是他先動手的”
姜名道“但小姐沒有喚人。”
元吉愣了下。
李明樓被擁在武鴉兒身前,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驚慌的動作,她的手還放在武鴉兒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你做什么噩夢”李明樓問,“別怕別怕。”
武鴉兒道“我夢到我死了。”
背上拍撫他的手頓了頓。
“你以前總是擔心我是不是要死了。”武鴉兒接著道,“是不是你夢到過我死了”
夢嗎李明樓倚在他胸前,這兩年來她越來越少做夢了,有關(guān)那一世的記憶也變得更加模糊,不知道是不是過去的時間太久了。
如果不是站在日光下身體灼痛的提醒,她也要以為那是一場夢。
她牽住他的手,道“來,我們進去說話。”
武鴉兒被她牽著手向內(nèi)去。
垂簾隨風飄動,元吉看著兩個人消失在門前“那我們呢小姐沒有讓我們進去,我們就”
“我們就當然不能進去。”姜名肅容道,“別忘了,小姐馬上就要是什么人了,你我都要先習慣。”
元吉哦了聲,想到現(xiàn)在正忙碌準備的事,對武鴉兒更不高興了“但愿他別給小姐添亂。”
“我是做過一個很可怕的夢。”李明樓牽著武鴉兒的手穿過垂簾,“很早很早以前,那個時候我正在從江陵府去太原府的路上。”
她回頭看他。
“那個噩夢里,死了很多人,所以我才從路上逃走。”
所以才有了她路過竇縣救了他的母親。
武鴉兒看著她“你的夢里有我,我的夢里沒有你。”
李明樓道“因為在夢里,你死的比我早啊,所以你先前說很早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就聽過我的名字,而我,在你還不認識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你的名字啦。”
武鴉兒一笑“那我們互相認識真的很久了。”
前世今生加起來算是二十年了嗎李明樓也笑了,那還真是很久了。
他們走過了垂簾坐下,悄無聲息的宮女們才又出現(xiàn),給李明樓穿上襪子,束扎頭發(fā)和外袍,端上熱茶點心。
“你就是因為夢到這些才急著回來了”李明樓問。
武鴉兒道“其實我途經(jīng)竇縣的時候就做了這個夢。”
李明樓哦了聲,也就是說不是因為噩夢
武鴉兒看著她“后來我得到了宋州。”
哦李明樓明白了,端起茶捧在手心,示意他“喝茶,天氣很涼。”又問,“還沒吃飯吧”讓宮女們?nèi)ツ脕碓顼垺?
武鴉兒只是看著她,待她說完才道“謝謝你。”
千言萬語都不用說了,李明樓的拘束也散去,道“這件事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只是”
“我明白。”武鴉兒道,“你是不想我再經(jīng)歷一遍痛苦。”
李明樓看著他,眼神有悲傷更多的是撫慰“你都知道了”
武鴉兒點點頭,他進了沒有商武城的宋州,因為先帝遇刺,宋州城又經(jīng)過了嚴格的清洗,官衙里的文檔都是干凈的不能再干凈。
雖然才短短幾年,韓旭推平商武城的事也被民眾們淡忘了,但他還是探聽到有關(guān)他的事,因為提起武氏,民眾們都會不屑的罵“沒有禮義廉恥,做了很多令人發(fā)指的事。”“族里都自相殘殺呢。”“當年大房的大小姐,孤女一個,就是被幾房暗害的。”
因為這一句話,他尋到武氏族人,幾番打探摸查到一些他都不知道的事。
也終于確定當初的猜測是對的,韓旭對商武城動手,是由楚國夫人主導的,因為楚國夫人是劍南道的大小姐,那時候的宋州城,在劍南道的掌控中。
在宋州城悲憤痛苦幾天幾夜,他一刻也不能停留,只想趕回來見她。
“我想見你。”他道,“對你說一聲謝謝。”
謝謝你除掉了商武城,謝謝你為他母親報了仇,謝謝你不讓他再經(jīng)歷一遍撕心裂肺痛苦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