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有些驚訝,沒想到他說做檢討不只是說說而已。
“霍同志,你已經跟我道過歉了,不用這么嚴肅的。”
但是霍霆霄依舊眉眼不動,將檢討書往前遞了遞,態(tài)度堅決:“道歉是一回事兒,認識到錯誤是另一回事兒,我犯了錯就應該及時反省檢討。”
這男人還真的挺剛直方正,恩怨分明的。
蘇晴不想接都不行,剛洗完的手上還留有水漬,很快就在干凈的紙張上留下一個拇指印。
霍霆霄看著這雙白凈秀氣的嫩手,不由的就想到這雙手曾在剛剛不久前觸碰過他的
但再下一秒就被他強行打斷終止。
“姍姍妹妹說我寫給她的信被你拿去了?請你還回去。”冷硬的男人再次開口,透著金屬質感的冰冷與壓迫。
他也是才剛知道,姍姍妹妹不敢問她要,這才小心翼翼地跟他說了這件事。
霍霆霄和蘇姍姍認識半年,只寫過四五封信,信的內容就跟寫報告一樣,無趣而又死板,一副老頭的口吻督促學習,加強身體鍛煉。
這也是原身沒有看上霍霆霄的原因之一。
但那些信早就被原身放到灶膛里燒了,當時蘇姍姍就在邊上看著,還試圖搶救回來。
用腳趾頭想就知道蘇姍姍見明面占不了她便宜,所以就趁著她去上廁所,想要把她在韓衛(wèi)同志面前剛樹立起來的溫婉大方形象給撕爛、捅破。
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原來丑陋不堪的一面。
蘇晴對去北平上學做的規(guī)劃十分清晰,除了考大學分配個事少錢多的鐵飯碗之外,就是為了斷絕原身之前所有的人際關系,重新建立一個沒有人知道她過去的社交關系網。
畢竟在這保守、信息閉塞的八十年代,光是原身為了搶對象,差點兒鬧出人命這件事,就會被一輩子指指點點,嚴重影響她日后的生活。
而霍霆霄甚至是整個霍家,都在她斷絕來往的名單之內。
所以她索性直接坦誠大方地承認這件事:“抱歉,霍同志那些信已經被我給燒了,姍姍”也是知道的。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霍霆霄的眼角就壓了下去,陰沉沉的,隨后就冷漠地轉身離開了,背影陡峭而凌厲。
顯然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
蘇晴也不在意,畢竟霍霆霄的冷漠,在熱帖中就已經見識過了。
等蘇晴回到座位上后,韓衛(wèi)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探究,但還是憨厚地沖她笑了笑,她也回以一笑。
火車抵達北平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還下起了雨。
軍區(qū)大院,霍家。
一道汽車的亮光照射在二樓的彩色玻璃上,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霍建國就知道是霍霆霄帶著蘇家兩姐妹來了。
坐在沙發(fā)另一邊,頭發(fā)花白的老革命家霍老太太摘下老花鏡撇了一眼窗外的小轎車,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人來了。”
然后繼續(xù)低頭無動于衷地看著手中的報紙。
為了蘇晴來北平上學這件事,霍建國的愛人謝白玲和他大吵了一架,堅決不同意一個差點兒害死自己親妹妹的殺人犯到北平上學,還要寄住在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