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喚一聲。
那走到門口的胡三下意識的回頭,然后面色一變,轉(zhuǎn)頭就沖出成衣鋪。
張遠跟著幾步跨出。
兩人追逃動作讓成衣鋪中傳出驚呼,那些賓客有的往一旁躲避,有的好奇跟著往外沖。
正選衣袍的玉娘顧不得身上穿著的成衣衣裙,慌亂奔到門口。
此時張遠已經(jīng)在大街上,看胡三已經(jīng)沖到人群,他一聲高喝:“鎮(zhèn)撫司拿人,閑雜人等閃開!”
這一聲喝好似炸雷,街市上那些百姓猶如演練過一般,都是瞬間往墻角邊奔去,蹲在地上。
沖到街市中間的胡三立在原處,孤零零的,一時間有些茫然。
張遠身形呼嘯沖過去。
隱元后期的氣血灌注,他的速度快過奔馬。
胡三慌亂奔逃,還未走幾步,前方便有兩個穿著半身軟甲的大漢從街角沖出,手中腰刀橫擋:“巡衛(wèi)軍在此,哪里逃?”
前有帶甲配刀的巡城衛(wèi)軍,后面是赤手空拳的張遠,胡三一咬牙,轉(zhuǎn)身向著張遠返沖過去。
他手中,一柄尺長的小刀緊握。
成衣鋪門口的玉娘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周圍的百姓也是抬眼,有人發(fā)出低呼。
張遠看持著刀向自己沖來的胡三,不但不避反而速度再提幾分。
到兩人沖撞身前,胡三手中刀劃向張遠脖頸。
張遠依然不躲不避,只是原本微微垂下的左手陡然探出,在胡三大臂下方一托,就將他手臂托上天,手中小刀握不住飛上天去。
腳步不停,張遠左肩往前一側(cè),力從腳下起,從腰身聚,發(fā)于肩頭。
“嘭——”
被這一肩撞到胸口的胡三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在兩丈外,在地上翻滾丈余,口中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昏死過去。
此時,飛上半空的小刀掉落,張遠伸手接住。
“好一招鐵山靠!”前方,兩位穿著軟甲的巡衛(wèi)軍快步過來,一人去探查胡三情況,一人手壓在刀柄上,到張遠身前。
“當街斗毆,若無緣由,還請跟我回巡衛(wèi)軍所。”
張遠剛才一聲高呼雖然巡衛(wèi)軍也聽見,但他未穿皂衣,也沒有同行軍卒,無法證明自己身份。
張遠從腰間掏出自己的身份牌遞過去,然后低聲道:“我是鎮(zhèn)撫司甲衛(wèi)營四隊皂衣衛(wèi)張遠,此人乃是白馬山匪徒之一,還請兄弟帶去審查。”
接過身份牌,聽到張遠說話,那巡衛(wèi)軍面上神色頓時不同。
他點點頭,將身份牌交給張遠,抱拳道:“張爺放心,我等這就將此人擒拿帶走,此事我們也定稟報上峰,絕不落了張爺功勞。”
鎮(zhèn)撫司,鎮(zhèn)壓世間仙妖邪魔,撫慰天下官員百姓,生死獨斷,直達天聽,巡衛(wèi)軍在鎮(zhèn)撫司面前也不敢抬頭。
張遠抱拳還禮,說一聲“有勞”,將手上的那短刀遞過去,回頭,看玉娘幾乎是癱軟在成衣鋪的門檻邊上。
到張遠走回來,玉娘方才軟軟的站起身。
“是我不好,都忘記不是當值時候,嚇到你了。”張遠將玉娘扶住,輕聲說道。
玉娘目光落在張遠身上,見他絲毫無傷,方才松口氣。
“我家小郎,厲害呢。”玉娘這話說出時候,臉又羞紅了。
張遠將她頭抬起,面上透著鄭重。
“我家世代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我大哥是,我爹是,我爺爺,太爺爺還是,職責所在,這或許就是宿命。”
看著面前的玉娘,張遠壓低聲音:“就像你我相遇,許就是宿命。”
“宿命……”玉娘呆呆看著張遠,一時竟是失神。
張遠笑著扶她進成衣鋪,高呼:“掌柜,將剛才我家小娘試過的衣衫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