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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諾的事情,太后只是提了一次,就不曾再提過。壽陽長公主也因此放下了心。
壽陽長公主有時候也忍不住想起喬子諾,尤其是在魏氏去世以后。當(dāng)然,壽陽長公主自然是知道魏氏是真的去世還是假的,不過喬子諾在世人眼中就是喪妻了不是嗎
要說心里一點波動都沒有,那一定是騙人的。不過壽陽長公主更清楚一件事,現(xiàn)在喬子諾沒這個心情跟她再續(xù)前緣,同樣的,她也沒有心情跟喬子諾再續(xù)前緣。
就這樣吧,以后會怎么樣,誰知道呢。
這時,朝廷上又出了一件大事。斯木里派了使臣來京城面見章平帝,提出邀請章平帝去草原在長生天的見證下,突厥愿好天氣結(jié)哼友誼之邦,從此再無干戈。
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上一次還是太祖立國,太祖打進了草原王庭,然后雙方才在草原上舉行了隆重的典禮,當(dāng)時的情況跟現(xiàn)在差不多。當(dāng)然了,從此再無干戈什么,那還是聽聽就算了,
不過當(dāng)時的情況和現(xiàn)在是完全不一樣的。太祖那時候是將草原給打趴下了,是處于主導(dǎo)者的位置,草原人不得不向太祖低頭,才能換來一時的平安。而現(xiàn)在
天啟對草原可沒有絕對的壓制,就算突厥內(nèi)亂,但是天啟和突厥之間到底沒有打過一場真正的大戰(zhàn),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所以斯木里這一舉動,令人不禁疑慮萬分,朝堂上也因為這件事議論紛紛。
有人說,這是大好事,從此朝廷再也不必擔(dān)心草原之憂,邊境百姓也能過上平穩(wěn)安樂的日子。
又有人說斯木里是不存好心,章平帝乃是一國之君,他的安危關(guān)系重大,斯木里怕是想要將章平帝引誘到草原,對章平帝不利。
一時間可以說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朝堂上可以說是熱鬧非凡。
喬伊靈私下里也忍不住對祁云說,“斯木里怕不是真心想跟天啟交好。斯木里就跟他的名字一樣。斯木里,在突厥話中就是大地之狼。狼都是充滿血腥暴力的,狼天生就想成為王者。這樣的人,再沒有經(jīng)歷任何的挫敗,甚至是沒有被逼到絕境時,他怎么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沒錯就是放棄,草原人最敬重的就是長生天當(dāng)年太祖皇帝和突厥可汗在長生天的見證下訂立友好盟約,要知道這盟約一旦訂立,可就持續(xù)了五十多年。一直到突厥可汗死了,新的突厥可汗繼位后,天啟才再次和突厥有了戰(zhàn)爭。
有人說斯木里可能不信什么長生天的誓言,斯木里可以不相信,但是草原上大大小小,許許多多的部落子民是不會不相信的。斯木里就是再狂再傲,他也不能明著背棄在長生天面前發(fā)過的誓言,否則他在草原上的信譽堪憂。
祁云琥珀色的眸子里泛著陰沉之色,聽到喬伊靈的話,也只是點了點頭,“我跟你想的一樣。斯木里那兒怕是有詐。還有廬州靠近草原,廬州那兒還有祁昊。”
喬伊靈不解,“你怎么越過豫王直接說祁昊難不成是祁昊的威脅還超過豫王了”
“這話你說對了,可能祁昊的威脅是真的要超過豫王了。這些年豫王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而祁昊和祁然的斗爭中,占據(jù)上風(fēng)的顯然是祁昊。祁昊在廬州不說完全大權(quán)在握,但是起碼也握了七七八八了。現(xiàn)在的廬州與其說是豫王的,不如說是祁昊的。”
喬伊靈沒想到祁昊在廬州還真沒閑著,已經(jīng)將廬州的權(quán)力快要全都掌握在手里了。
“祁昊最恨的人就是你我了吧。在祁昊心里,我就是紅杏出墻,在和他有婚約時就跟你這個皇太孫勾搭在一起。而你就是不顧兄弟情義,在明知道我是祁昊未婚妻的情況下,還主動勾搭我。最可惡的是,你我還勾搭成奸,不止如此,最后你還娶了我。祁昊一定想著你就是靠著權(quán)勢地位比他高,所以才能奪了他的女人。”
喬伊靈說著,忍不住感慨了一下。這些年也不是完全沒想過祁昊,當(dāng)然一般沒有特殊情況,她是不會想的。也就是當(dāng)年媃嘉嫁給斯木里,喬伊靈知道梅思思的死里有祁昊的手筆。那時候喬伊靈才多想祁昊。
這會兒,再次提起祁昊,喬伊靈的心里也是有些感慨的。
“祁昊怎么就不想想,當(dāng)時喬家被貶,他也心里也是存著退親的想法。不過是你去了廬州,他察覺了你的好,所以就”祁云一點都不覺得他哪里橫刀奪愛了,像祁昊這種心志不堅,三心二意,左搖右擺之人,根本配不上喬伊靈。
“祁昊不會想他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會想別人怎么對不起他。尤其是你和我。說起祁昊,我就想起了媃嘉。那時候媃嘉要嫁給斯木里,她曾經(jīng)來見過我。媃嘉跟我說祁昊變了,變得誰都不認識,別說媃嘉,就是豫王妃都不認識了。
那時候,我對媃嘉的話還有些半信半疑,可是過后想想,還真是這樣。連梅姐姐那樣與世無爭的人,祁昊為了達成目的都能對她下手,他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細想想,當(dāng)初祁昊害死梅姐姐,固然有打擊祁然的意思,但是也有報復(fù)我的意思吧。手段卑鄙可恥,但是有一點,誰也不能否認,很有用。”
這是最讓喬伊靈感到難受的,梅思思的死,只要稍微想想,喬伊靈的洗就會抽痛。
見祁云琥珀色的眸子里露出擔(dān)憂之色,喬伊靈瞬間收斂了情緒,對著祁云露出一抹安撫的笑,“是我是失態(tài)了,放心,我沒有那么脆弱的。說著斯木里,扯出祁昊,不知不覺就偏了話題。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斯木里有很大的可能心懷不軌,皇祖父不會真的要去吧那也太危險了。”
“皇祖父會去的。”祁云淡淡說道。
喬伊靈一驚,“皇祖父怎么會去呢他難道就不知道這件事有問題,而且他去了以后,就連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這樣”
祁云抬手,阻止喬伊靈繼續(xù)說下去,“這件事有危險,皇祖父肯定能知道。這一點,絕對是毋庸置疑的。靈兒,別太小看皇祖父。可是皇祖父就算知道有危險,他還是會去的,”
喬伊靈愈發(fā)不解,如水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漾出她的不解,“什么意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還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兩者都有吧。皇祖父一心想的就只有天啟,這一次斯木里邀請皇祖父去草原在長生天的見證下,讓天啟和突厥再無干戈。皇祖父哪怕知道其中有詐,但是這大餅畫的真是太好了。正好說中了皇祖父心里最大的盼望。只要有那一丁點的可能,皇祖父都會去的。
可能你會說皇祖父比較傻,甚至這行為有些幼稚單蠢,但是有一點你不能否認。皇祖父是個好皇帝,他為百姓的心是好的。”
喬伊靈沉默了,說實話,她還真的覺得章平帝的行為有些傻,不過在聽了祁云的話后,喬伊靈也無法再說了。
“難道就真的這樣任由皇祖父去萬一我也不是存心詛咒皇祖父,但是咱們經(jīng)不起那萬一。”
要說喬伊靈對章平帝有多深厚的感情,那真的是鬼扯喬伊靈嫁給祁云后,她和章平帝本就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就是說話的幾乎也沒多少。甚至章平帝還總想給祁云塞女人,這就更令窮喬伊靈恨得牙癢癢。不過喬伊靈知道祁云有多敬重章平帝,若是章平帝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喬伊靈知道祁云一定會很傷心難過。
“阻止是阻止不了的,皇祖父那人一定下定決心要做什么,那就一定會做。那就只能好好準(zhǔn)備了。皇祖父對斯木里的邀請也是心存疑慮,所以皇祖父自己也會做好安排。我再看看吧,到底不能讓皇祖父出什么事。”祁云說著,眉眼間也不禁閃過一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