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眼含自嘲,腰間配刀鏘然出鞘!
狗屁的洗心革面,狗屁的重新做人。
畜生就是畜生!
“草,他怎么回來了!護住沈大人!”
張大虎一聲驚呼,連同剩下六個差役一齊拔出佩刀,歪七扭八的擋在了沈儀前方。
“姓陳的,你好大膽子!敢在衙門里對老大拔刀,想活命的,快把佩刀放下,聽見沒有!”
“嗤。”
陳濟看著眾人,分明是以一敵八,眼中卻盡是鄙夷。
在他刻苦修習鎮(zhèn)魔司武學之后,這群土雞瓦狗,壓根就不是一合之敵。
剎那間,陳濟猛然踏出三步。
張大虎雖忌憚對方武學奇才的名聲,但仗著人多勢眾,臉上也涌現(xiàn)幾分狠厲:“早就看伱這野種不順眼,還敢跟爺們蹬鼻子上臉,找死。”
這群差役雖沒有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功夫在身,但七柄明晃晃的鋼刀同時斬出,看上去還是頗為懾人。
然而陳濟目不斜視,官刀隨意一揮,便是輕易架住幾人的攻勢。
張大虎正值壯年,身形高大,平日里揍小販跟逮雞仔似的手拿把掐,此刻他雙手握刀,連鼻尖上都滲出汗珠,可斬過去的長刀卻無法再下壓哪怕寸許。
下一刻,陳濟再次揮刀。
鋒銳的銀光乍現(xiàn),清脆的金鐵之聲長吟,七柄鋼刀齊齊折斷。
幾個差役跌跌撞撞后退,滿臉驚駭?shù)倪滞螅瑥牡侗蟼鱽淼木薮罅Φ溃呀?jīng)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啊……啊……保護沈大人……”
張大虎知道對方應該有些扎手,但沒想過居然恐怖到這般地步,此刻連嗓音都尖銳了許多,一邊嚎一邊往后方退去。
陳濟沒有繼續(xù)追趕,而是緩步走到最后一人身前,神情漠然。
沈儀垂手而立,蹙眉看去,輕聲道:“先把刀放下。”
“敢做敢當,莫要求饒。”陳濟搖搖頭,握刀的手掌又更緊了幾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狗,終歸是改不了吃屎的。
他唇角掀起一絲猙獰,嗓音猶如催命的惡鬼:“沈大人,下輩子注意點。”
話音落,銀光再現(xiàn)。
森寒長刀高舉,勢大力沉的劈下,看得周圍眾人心驚膽戰(zhàn),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小詞還一套一套的。”
沈儀挑眉,手掌終于搭在佩刀上,沒有拔刀,只是單純的握著刀鞘。
然后輕描淡寫的砸了過去。
漆黑的刀鞘極其精妙的繞過了銀光,趕在它斬下之前,輕飄飄的落在了陳濟的肩膀上。
下一刻,陳濟瞳孔巨震,腦海一片空白,仿佛是遭遇了什么無法理解的詭異情況。
整個身軀驀地下沉,膝蓋彎曲,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長刀脫手,他單膝跪地,呼吸紊亂,兩條胳膊死死撐在地上,脖子上青筋炸起,用盡全力也難動分毫。
而導致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那把壓在他后肩上的刀鞘。
陳濟死死盯著眼前那雙官靴,用余光朝上方瞄去。
視線內,沈儀仍舊是那副平靜模樣,嗓音毫無波瀾:“我說了,先把刀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