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那會子還沒心沒肺地逗老人家樂,“該不會是叫,三味書屋吧”
老太太卻仿佛陷入了一個大坑,非但沒笑,反而還出神了好半晌,連繼續(xù)聊天
的興致都沒了。
那天就這么散了。
又過幾天,老太太又是在跟她說著說著話的時候兒,就再度又陷入類似的“大
坑”里去,拉著她的手跟她說,“漙漙啊,我知道為什么咱們家長生是個大男生,卻
生在七月七了。”
漙兮一邊給老人家削蘋果,一邊認(rèn)真地點頭,“您說說吧。”
老太太結(jié)果就神秘兮兮地笑著說,“因為啊,你曾經(jīng)生過一個閨女,是七的;
我也生過一個丫頭,也是七的所以啊,到咱們長生這兒,這就負(fù)負(fù)得正,變成了
兒子啦。”
漙兮當(dāng)時心下就一個激靈,險些沒被果皮刀劃傷了手指去。
那時候她就知道老太太不好了,這是到了彌留之際,已然是開始說胡話了。
漙兮自己當(dāng)然沒生過女兒啊;老太太自己一生未婚,又哪里生育過孩子
漙兮的直覺沒錯,老太太從那日起,身子便每況愈下。
老太太臨走那日,怕嚇著孩子,明明想抱長生,卻怎么都不肯叫宸圭和她將孩
子給帶來。
最后的最后,老太太含淚對宸圭說,“下輩子,我當(dāng)你的長輩。讓我來守護(hù)
你,讓我來罩著你,啊。”
那一刻,一直堅持著不肯再老太太面前掉眼淚的宸圭,也是淚如雨下。
他們都明白,老太太這是真的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那個大限,已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