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尸山血海如同幻影一般消散無蹤的剎那間,整座巍峨的山體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猛然撼動。一股洶涌澎湃、直沖云霄的血氣如同一頭失控的巨獸,在狹窄的山洞內(nèi)肆意沖撞。這股狂暴的力量使得原本堅固無比的山體也不禁劇烈顫抖起來,仿佛隨時都可能分崩離析。
伴隨著山體的顫動,上方的巖壁發(fā)出陣陣刺耳的破裂聲,無數(shù)巨大的石塊紛紛脫離巖壁,以驚人的速度向下墜落。一時間,碎石如雨,煙塵彌漫,整個山洞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而身處這片混亂中心的熊乃文,卻宛如一尊雕塑般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沒有絲毫恐懼或驚慌之色,只是異常平靜地凝視著那些不斷向他逼近的巨大石塊。眼看著石塊在自己的視野中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但他依然毫無反應(yīng),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終于,當(dāng)最后一塊巨石帶著萬鈞之力轟然砸下時,熊乃文的眼前徹底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沉重的石塊無情地掩埋了他的身軀,將他徹底掩埋其中。
“該說不說,還是吃來的爽。一個混沌分身,少讓這小家伙修行了五十年。等大爺我將這神性煉化,這小家伙光靠反哺到達(dá)超脫都是輕輕松松。”
喃喃間,熊乃文的體表出現(xiàn)了一層細(xì)密的絨毛。絨毛呈現(xiàn)淡淡的棕色,緊接著,他的面部也開始微微的拉長,四顆閃著寒光的犬齒順著嘴唇之間的縫隙探出來一絲,一股血腥壓抑的氣質(zhì)撲面而來。
雖說之前熊乃文也有過獸化,但現(xiàn)在,在熊羆意志的加持下,在神態(tài)和氣質(zhì)上與熊類那一種粗獷,兇狠,更加相像的幾分。
與此同時,秦省老城區(qū)的酒吧內(nèi),余成林和陳霆霄沖出塑料推拉門,借著昏暗的巷子快速的爬到屋頂,朝著秦嶺內(nèi)眺望著。二人眼睜睜的看著一座聳立的山峰轟然塌陷,那聲音宛如雷霆一般,震耳欲聾,就算是遠(yuǎn)處的秦省,都傳來了一絲絲微弱的震感。
“山塌了,這啥情況?”
余成林一愣,腦袋偏過一旁,朝著同樣沉思的陳霆霄問道。
另一邊,在市中心豪華酒店的房間中,三人透過窗戶,同樣看見了秦嶺之中山峰倒塌的場面。
“什么情況,山里有什么東西?”
晴雨也是一驚,雖然神明搬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奇怪就奇怪在這是下界,山岳乃是天物,凡人想要搬山,難如登天。
“你們還記得那孩子神性血脈嗎?”
白無痕突然開口道。
他是在場三人之中唯一一個正面與熊乃文交手的人,因此,他絲毫不懷疑熊乃文體內(nèi)血脈的真實性,甚至他隱隱覺得這種血脈是神界之中更深層次的原初血脈。
“如果果真如此,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君南風(fēng)開口,若有所思道。
“小心他周圍那些勢力的身影,對方人數(shù)不明,我們還是小心些。”
晴雨秀眉一皺,一簇柳葉眉蹙了蹙,叮囑道。
“前怕狼后怕虎,黃花菜都涼了。”
君南風(fēng)鄙夷的說了句,沒好口氣的白了晴雨一眼,一瞬間,一道凌厲的目光就投射過來,刺的他臉頰都隱隱作痛。
“不想活了就自己去,少在這不干不凈的惡心人。”
作為晴雨的妻子,白無痕對于這種原則性問題甚至都有出手的打算。他認(rèn)同晴雨的觀點,就算兩人不是夫妻,面對未知的力量,他也不會貿(mào)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