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這里，簡娜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嗡嗡振動了起來。

簡娜拿起一看，是羅珊給自己發(fā)了一條消息加一張圖片。

這位微信名稱叫“天天都想去度假”的女孩用帶笑臉的表情道：

“這是我的作品，你可以看看。”

那張圖片的內(nèi)容正是簡娜之前在羅珊家中看見的素描自畫像。

簡娜點開了這張圖片，霍然有種羅珊在自己手機屏幕上活了過來的幻覺。

她心中一動，就這樣將手機放到了茶幾上，以沒有鎖屏的方式。

然后，她站起身來，走向衛(wèi)生間，關(guān)上了門。

簡娜一坐到馬桶上，立刻將目光投向了洗漱鏡。

她利用“魔女”的鏡子魔法和茶幾上的那面鏡子，窺探起自己手機的情況。

幾秒后，簡娜看見屏幕表面顯現(xiàn)出來的素描畫像似乎有了微小的動作，那鉛筆線條勾勒出的羅珊試探著往屏幕外面伸了下手，又縮了回去。

果然……簡娜摁下馬桶的沖水按鈕，于嘩啦的聲音里洗好手，出了衛(wèi)生間。

她重新拿起手機，關(guān)閉圖片，用語音轉(zhuǎn)文字的方式給羅珊回了條消息：

“畫得好像啊！”

她昨晚沒有翻羅珊的朋友圈，因為“僅聊天”。

“要不要我也給你畫幅素描？”羅珊很快就回復(fù)了簡娜的贊美。

我可不敢被你們“畫家”畫……簡娜無聲嘀咕了一句，用語音輸入法回應(yīng)了羅珊：

“不用了不用了。”

她隨即岔開了話題：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昨天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竟然有你。

“你好像在守護著小區(qū)，和一群怪物戰(zhàn)斗，而我們都幫不上忙。”

換做一名男性給自己講類似的話語，簡娜肯定會覺得對方在搭訕，覺得彼此的交情太淺而談?wù)摰氖虑樘珪崦粒黠@不太合適，而現(xiàn)在，她只是仗著同為女性，才敢這么試探一下。

“我給你留下了這么深刻的印象嗎？”羅珊發(fā)了一個“得意”的表情。

隔了幾秒，她發(fā)來了第二條消息：

“你的夢很奇妙，我也很高興在你的夢里我扮演著那樣的角色，真的，特別的高興。”

簡娜正要回復(fù)，羅珊又發(fā)來了第三條消息：

“因為我的爸爸是一個真正的守護者，他的同事們也是。”

簡娜一下回想起了資料里對羅珊背景的介紹：

現(xiàn)實中的羅珊，父親是“黑夜女神”教會的“值夜者”，死于一起神秘學(xué)案件帶來的意外，而他父親的同事有鄧警官對應(yīng)的“值夜者”小隊隊長鄧恩、鄧警官的未婚妻戴莉女士、國際刑警老尼爾等人，他們都死在了非凡力量帶來的災(zāi)難里，但也守護了對應(yīng)的城市。

“‘愚者’先生的其中一個化身是克萊恩莫雷蒂，當(dāng)初那支‘值夜者’小隊的成員，所以，‘愚者’先生潛意識編織夢境形象時，給羅珊添加了類似的背景，讓羅珊崇拜和向往起守護的精神？

“羅珊現(xiàn)在雖然被‘幻想會’那位邪神影響了，獲得了虛幻的恩賜，但內(nèi)心深處的守護執(zhí)念還沒被污染完全抹去？這也就是她當(dāng)前許多矛盾表現(xiàn)的原因？

“一邊畫奇異生物，想讓它們變成真的，一邊又給這些入侵者添加牢籠……一邊不斷創(chuàng)作怪物，一邊又守護在屏障旁，不讓那些怪物進來……

“這算不算‘愚者’先生潛意識投射到羅珊身上的認知在和‘幻想會’那位邪神的污染對抗？

“真是這樣的話，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就是‘愚者’先生少量潛意識和‘幻想會’那位邪神的對抗……”簡娜有所明悟地斟酌起如何回復(fù)羅珊。

過了十幾秒，她用語音輸入法道：

“你有創(chuàng)作過守護主題的畫嗎？”

二三十分鐘后羅珊才回復(fù)了這條消息：

“還沒有。

“失敗了。”

既然沒有，那為什么會失敗？這回答也太矛盾了吧……簡娜的瞳孔陡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