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野狗!”蓬斯往路旁吐了口青痰。
…………
半入地式的兩層建筑外。
盧米安平復(fù)了下呼吸,若無其事地開門進屋。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一陣有規(guī)律的喊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盧米安往廚房另外一側(cè)的空曠地方望去,看見奧蘿爾金發(fā)扎成馬尾,穿著亞麻色襯衣和偏緊的白色長褲、小羊皮做的深色短靴,在那里蹦蹦跳跳,滿頭是汗。
——科爾杜村的習(xí)俗是,一樓絕大部分區(qū)域為廚房,是整個家的核心,烹飪在這里,享用食物也在這里,和客人聚會同樣在這里。
又在鍛煉身體啊……盧米安對此類場景早已熟悉,一點也不驚訝。
奧蘿爾經(jīng)常會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問了也不說理由。
至少鍛煉身體是件好事,而且還挺好看的……盧米安靠攏過去,安靜旁觀起來。
過了一陣,奧蘿爾停止運動,彎腰關(guān)上了使用電池的黑色錄音機。
她接過盧米安遞來的白色毛巾,邊擦拭額頭的汗水邊吩咐道:
“你今天下午記得學(xué)格斗。”
“又要讀書,又要學(xué)格斗,你對我的要求會不會太高了?”盧米安隨口訴苦。
奧蘿爾瞄了他一眼,笑吟吟道:
“你要記住,我們的目標(biāo)是道德、智力、體魄、美學(xué)鑒賞、勞動能力全面發(fā)展!”
她越說越是高興,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憶或者好玩的事情。
道德我已經(jīng)不及格了……盧米安無聲嘀咕了一句。
他轉(zhuǎn)而問道:
“學(xué)哪種格斗?”
他不解的事情之一就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奧蘿爾竟然是格斗高手,掌握著許多流派的格斗術(shù),每次都壓制得自己還不了手。
奧蘿爾認(rèn)真想了想,略微前傾身體,半仰臉孔,望向盧米安的眼睛。
她隨即嘿嘿一笑,大聲說道:
“防狼術(shù)!”
“啊?”盧米安詫異道,“這不是女孩子學(xué)的嗎?”
奧蘿爾站直身體,一臉嚴(yán)肅地?fù)u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
“誰說男孩子不會遭遇色狼的?”
她嘴角流瀉的笑意逐漸無法掩飾。
弄不清楚姐姐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真打算這么做,盧米安只好不說話,拿回那張白色毛巾,走向樓梯。
突然,他腳下一緊,似乎絆到了什么東西,整個人猛地往前摔去。
半空之中,盧米安慌忙收緊腰腹肌肉,伸出手臂,按了下旁邊的椅子,然后一個翻身,勉強安穩(wěn)“著陸”。
奧蘿爾收回伸出去的腳,嘖嘖笑道:
“格斗的要義之一是隨時觀察環(huán)境,不能有半點疏忽。
“記住了嗎,我的菜鳥弟弟?”
剛才,她的右手本來已經(jīng)抓到了盧米安的背心,但見對方控制住了身形,又收了回來。
“這不是太信任你了嗎……”盧米安嘀咕道。
他仔細(xì)想了想,又覺得這方面的信任毫無意義,自己不知在奧蘿爾面前吃了多少類似的虧了。
奧蘿爾咳嗽了一聲,收斂住表情:
“和那個女人聊得怎么樣了?”
盧米安把對話大概說了一遍,末了道:
“我打算等你的朋友們給了回信再考慮探索夢境的事情。”
“明智的選擇。”奧蘿爾滿意點頭。
盧米安岔開了話題:
“中午吃什么?”
“早上的吐司還有剩,我再給你烤四塊小羊排。”奧蘿爾想了想道。
“你呢?”盧米安追問道。
奧蘿爾隨意說道:
“我就一個松露竹雞絲,然后再加個奶酪洋蔥湯,我上次試了下,發(fā)現(xiàn)還挺……”
她話未說完,整個人突然僵住。
下一秒,她抬起了雙手,想要堵住耳朵,臉上的肌肉逐漸扭曲。
這讓她的美貌變得有些猙獰。
盧米安靜靜看著,眼里滿是關(guān)切和擔(dān)心。
過了一會兒,奧蘿爾長長地吐了口氣,恢復(fù)了正常。
她額頭又滿是汗水了。
“怎么了?”盧米安問道。
奧蘿爾笑了笑:
“耳鳴又發(fā)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這老毛病。”
盧米安沒有追問,轉(zhuǎn)而說道:
“嗯,那我來做午餐,你好好休息。”
每當(dāng)這種時候,他想要獲取超凡力量的念頭就越發(fā)迫切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