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民間長子之事。
尉繚與韓非自然是立刻聯(lián)想到了這一點。
一個從民間長大的長子,縱然有著王族血脈。
但終究是不可能勝任這太子儲君之位的。
這就好比讓一個一竅不通之人去管束一個未知的事物,必然會引起朝堂大變,天下大亂。
當(dāng)然!
一直以來。
有關(guān)于阿房女的消息。
眾多朝臣也是略有耳聞,但誰也不敢多說,多問。
畢竟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他們大王的禁忌所在。
聽到韓非與尉繚的話。
嬴政笑了笑,也并未動怒。
“孤如今雖值壯年,但人終有壽數(shù)將盡時,如若孤的長子不行,諸卿覺得誰行?”嬴政環(huán)視一圈問道。
“此事。”
“唯有大王親自培養(yǎng),方可知曉哪一位公子適合為君。”韓非說道。
“臣附議。”
“大王正值于壯年,如今天下一統(tǒng),大王可以好生在繼承人身上培養(yǎng),有大王親自教導(dǎo),繼承人必然成才。”尉繚也是立刻附和道。
“民間長公子或許有身份,大王也心有羈絆。”
“但為了大秦,大王還需慎重對待。”
“請大王三思。”
桓漪,馮劫,馮去疾等大臣也是紛紛向著嬴政啟奏。
見此!
嬴政仍然沒有任何動怒,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fā)燦爛。
眾人也是不解的看著嬴政,不知道為何他們反對了,嬴政反而笑了。
也唯有王翦與李斯二人則是面帶笑意。
但他們沒有開口說話。
“如若孤告訴你們。”
“趙封是孤的兒子,你們又該如何?”嬴政笑了笑,轉(zhuǎn)而道。
此話一落。
在場之人除了王翦與李斯以外。
其余人全部都驚愕無比的抬起頭,看著嬴政。
特別是韓非。
“大王,你這莫不是在說笑吧?”
“趙封怎么可能是你的兒子?”
“他可是自幼在沙丘長大,沙丘距大秦可是有著千里之遙。”
“而且…而且……”
韓非此刻也不知道說什么了,一臉驚愕。
“大王。”
“難不成武安君之母是當(dāng)初的那位夏姑娘不成?”桓漪也是一臉驚訝的問道。
“不錯。”
“趙封,趙穎。”
“阿房為孤所生的一雙兒女。”
“當(dāng)初阿房被迫離開咸陽時,已然懷了孤的血脈。”
“或許是老天有眼吧,將封兒與穎兒他們重新送到了孤的面前。”
“在幾年前,孤就已經(jīng)知道了封兒孤的兒子了。”嬴政笑了笑,大聲的說道。
到了此刻。
天下歸一。
嬴政也是有些難以掩飾內(nèi)心的興奮。
終于,可以告訴他們了。
此刻看著面前的眾臣,宣布了趙封兄妹的身份后,嬴政也好似松了一口氣。
而眾人驚愕的表情也讓嬴政毫無意外。
“王翦上將軍,難道你一早就知道了?”
韓非看向了十分淡定的王翦,忍不住的道。
“哈哈。”
“承蒙大王信任,在幾年前就知曉了。”王翦笑著道,神情也是頗為得意。
特別是看向了一旁的桓漪,王翦那得意的目光更甚。
“難怪這老小子這些年如此得意,難怪還說以后還會有更讓我大吃一驚的事情,感情是這。”
“武安君竟然是大王之子,大秦長公子。”
“此事也太過離奇了啊。”
桓漪心底也是無比的震驚。
“廷尉難道也知曉?”
尉繚目光則是落在了李斯的身上。
“早些日子,吾不是帶兒子入章臺宮征詢李由向武安君之妹提親,還需得到大王準(zhǔn)予嗎?”
“就在那一日,大王告訴了我。”李斯也是頗為得意的笑著。
畢竟此刻他們提前知曉就如搶占了先機。
待得眾人心情平復(fù)了一刻后。
嬴政微微一笑,又道:“諸卿,現(xiàn)在你們覺得,孤要立長子為太子,為大秦儲君,你們覺得可有異議?”
到了此刻。
嬴政又問了。
不過這一次。
相比于之前的一致反對。
此刻卻是變了。
“武安君能力出眾,可鎮(zhèn)國,文韜武略皆存,可為太子儲君。”韓非當(dāng)即說道。
“臣附議。”
“武安君的確可擔(dān)此大任。”
“吾大秦已經(jīng)一統(tǒng)天下,大王開創(chuàng)了全新時代,然,未來需要一個有能力的繼承者方可讓這天下永遠(yuǎn)安定,鎮(zhèn)壓天下。”
“除了武安君以外,無人能夠做到。”
“有武安君在,吾大秦國運不絕。”尉繚也立刻道。
“武安君為太子。”
“臣附議。”
馮去疾,馮劫,桓漪也是立刻附和。
至于王翦與李斯,那就更無需多言了。
一個是趙封的岳父,另一個是趙封妹妹未來的公公。
這也是聯(lián)姻家族。
可以說。
趙封未來成為大秦太子,符合此間所有人的利益。
但對于朝堂之上,那些不知趙封身份的人,這就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了。
等到趙封身份宣布的那一刻,必然是石破天驚的。
“剛剛不是都反對嗎?”
“此刻怎么又都支持了?”
嬴政好笑的看著眾人。
“大王。”
“如若你早說武安君是你的長子,那臣等早就支持了。”
“是大王你在賣關(guān)子。”韓非有些無奈的回道。
“是啊。”
“武安君的能力,無需多言。”
“從武安君統(tǒng)兵之力就可看出,他不僅善于統(tǒng)兵,他本身就是極為聰明,至于政務(wù)之道,只要大王親自教導(dǎo)一二,武安君必可領(lǐng)會。”尉繚也是笑著附和道。
“尉卿。”
“曾經(jīng)你說天下一統(tǒng)之后,你就要歸隱鬼谷。”
“現(xiàn)在孤還想問你。”
“如若封兒為吾大秦儲君,你可愿意留下來?”嬴政定睛看著尉繚,充滿了期待。
如若尉繚真的走了,那他就真的損失了一員大臣了。
“大王。”
“當(dāng)初臣離開鬼谷時,曾經(jīng)就對師傅說過,大秦一統(tǒng),臣必歸于鬼谷侍奉。”
“此為承諾。”尉繚有些面帶難色的道。
“難如果孤告訴你。”
“未來你老師也要下山入秦,你信嗎?”嬴政笑了笑。
“什么?”
尉繚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此乃封兒親口所言。”嬴政笑了笑。
“那臣找一個日子回一趟鬼谷,如若師傅都下山,那臣自然也會繼續(xù)留在大秦。”尉繚笑著回道。
“一言為定。”嬴政也笑了。
如若真的如自己兒子所言,鬼谷下山,那大秦就真的賺大了。
當(dāng)然。
這件事并非趙封與他說的,而是自己的阿房給他說的。
如若不是阿房。
嬴政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兒子藏得這般深呢。
“封公子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身份吧?”尉繚笑著問道。
“他娘已經(jīng)與孤相認(rèn)了。”
“封兒兄妹都不知道。”
“此事。”
“諸卿都不要外傳,孤會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宣告天下。”
“而且。”
“孤也想要看看封兒知曉了身份后,他是一個怎樣的表情。”
“諸卿。”
“你們是不知道這小子。”
“在滅楚之后,他竟然向孤說要去征伐百越,然后鎮(zhèn)守百越。”
“你們說這小子氣不氣人?”嬴政一臉笑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