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蒼負(fù)手而行,一臉的默然之色,從頭到尾都未拿正眼看過馮三。
當(dāng)初玉滄溟率眾圍攻麻衣觀時,這周元蒼便在其中。
此人實力強勁,天賦不俗,且殺伐果斷。
在梵天師嬸脫離邪月教后,才登臨邪月尊老之位,算是這邪月教內(nèi)的后起之秀。
尤其當(dāng)初麻衣觀一戰(zhàn),他為救玉滄溟而身受重傷,此后一直深受玉滄溟器重。
此時的周元蒼周身散發(fā)著一股壓迫性的氣息,雙眸中一片肅殺。
從氣息來看,他如今的修為應(yīng)該與君山在伯仲之間,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當(dāng)周元蒼帶著一眾邪月血侍路過身邊之時,我不由得暗暗警惕起來。
我曾與他打過照面,哪怕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還是不可掉以輕心。
在沒有查清楚玉滄溟究竟在醞釀什么陰謀前,我還需盡可能隱藏身份低調(diào)行事。
好在周元蒼急著前往圣殿,根本未曾在意眼前的幾名低等教徒,我這才略微松一口氣。
一直到周元蒼和一眾邪月血侍走遠(yuǎn),馮三等人緩緩直起了身子。
馮三撣了撣衣服,一臉正色的清了清嗓子。
“剛剛過去的那位,便是我圣教尊老周元蒼,周尊老現(xiàn)在可是教主身邊的紅人。
以后若是遇到了,一個個都放機靈點。”
一行人剛準(zhǔn)備搬起東西離開,忽然身后傳來一道冰冷的喝聲。
“等一下。”
馮三微微一愣,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是登時激起了一身的冷汗。
剛剛路過的一眾邪月血侍忽然停下了腳步,朝著他們一行人折返了回來。
我心頭一陣咯噔,難不成周元蒼認(rèn)出我來了?
不應(yīng)該啊!
我在來之前可是特意裝扮了一番,容貌與之前截然不同,就連體內(nèi)的氣息都被隱匿了起來。
理論上只要我不主動顯露氣息的話,應(yīng)該很難被察覺到。
隨著一眾邪月血侍越來越近,馮三都不禁咽了口唾沫,心底忐忑不已。
心道難不成自己剛剛有什么不妥之舉,沖撞了圣教尊老。
我微微低頭,手掌藏于袍袖之中暗暗蓄勢,以防不測。
“拜見周尊老,小的是圣教總壇轉(zhuǎn)運司小吏馮三,轉(zhuǎn)運司副掌事馮元乃是我本家堂叔。
不知尊老有何吩咐?”
馮三生怕自己因為何事得罪了周元蒼,連忙將自己的后臺搬了出來。
不過這話說出來后,他登時便有些后悔。
周元蒼可是圣教尊老,如今又是玉滄溟眼前的紅人。
自己那擔(dān)任轉(zhuǎn)運司副掌事的堂叔,在周元蒼面前根本就是個屁。
“馮三,你們搬運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周元蒼面色微沉,居高臨下的朝著馮三問道。
馮三微微一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才回過神來。
看樣子這周尊老應(yīng)該不是來找他麻煩的,不過想想也是人家堂堂圣教尊老,哪有閑心和他這種小人物置氣。
“啊?回稟周尊老,都是些圣典所用的物資。
有三牲,蔬菜,香燭,貢米,燈油,布匹……”
周元蒼皺了皺眉,不耐煩的抬了抬手。
“好啦好啦!這些東西不必送往轉(zhuǎn)運司了,你們幾個抬著東西跟我們走,直接送到圣殿就好。”
說罷,周元蒼便一臉嫌棄的扭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