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爺不再多說,背手離去。
“天快黑了,咱們也回去吧!”
回到林場后,薛斌他爹得知事情始末后,拿著荊條追著他抽了二里地。
這事驚動了老吳支書,可能是出于霍清清的安全考慮。
第二天一早,一輛小轎車把她接回省城去了。
畢竟霍清清的父母如今在省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出個什么閃失,這責(zé)任誰承擔(dān)不起。
臨走前,霍清清給我留了地址和電話,讓我一定記得聯(lián)系她。
眼瞅著已經(jīng)大年三十了,
桑爺早早就跟一群老娘們扭秧歌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個。
林場里雖然通了電,可整個林場就一臺破黑白電視,一開機(jī)就滿屏的雪花帶閃電。
我也懶得去湊那個熱鬧,圍著火爐一個人嗑起了瓜子。
爐子上燉著桑爺從老吳支書那要來的半拉豬頭和豬腰子,豬尾巴。
整的屋里霧氣騰騰,到處都是一股腥臊味兒。
就在我無聊的有些發(fā)慌時,忽然院子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桑爺這才出去不久,不跳到那些老寡婦熬不住眼,才不可能回來。
鐺鐺!
有人敲了敲玻璃,用手擦了擦玻璃上的霧氣。
我定睛一看,來的卻是薛斌。
薛斌興奮的朝著我擺了擺手,這才推門進(jìn)來。
“喲!斌哥來了,屁股好點沒有?”
看著鬼頭鬼腦的薛斌,我忍不住開口調(diào)侃。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經(jīng)過大松樹墳的事情后,我跟薛斌也算是化干戈為玉帛了。
“區(qū)區(qū)兩荊條子的事,何足掛齒,斌哥我這銅皮鐵骨可不是吹出來的。”
薛斌朝著胯骨軸子啪啪拍了兩下,十分熟絡(luò)的圍坐在爐子前。
“呦!豬頭肉,豬尾巴,還有大腰子,你們這伙食可以啊?”
薛斌咂了咂嘴,忍不住拿手朝著湯鍋里摸索了過去。
我連忙拿筷子朝他手背抽了一下。
“邊去,你敢碰桑爺?shù)拇笱樱貋碇付ù蠖献映樗滥恪?
要吃回你自己家去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今晚吃的小雞燉蘑菇,還有灌肉臘腸呢。”
薛斌這才把手縮了回去,忍不住撇了撇嘴。
“小氣摳搜的。”
我搖了搖頭,給薛斌盛了一碗肉湯遞了過去。
薛斌倒也不嫌棄,端起碗吸溜吸溜的喝了起來。
“你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家?guī)湍銒屗⑺⒖曜酉聪赐耄芪疫@干嘛來了?”
“他們都去場部看電視去了,我尋思你準(zhǔn)一個人在家里窩著,這不尋思帶你出去找點樂子去。”
我在老林溝呆了這么多年,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過節(jié)。
除了薛斌外,還從來沒有人來找過我玩。
薛斌這么一說,我這心里著實還有些期待。
“你能有什么樂子,再說我這鍋里還燉著肉呢!”
“讓它先自己慢慢咕嘟去。”
薛斌回身朝著湯鍋里加了一大瓢涼水。
“你先說到底帶我去干嘛,要不然我可不去啊!”
我擔(dān)心薛斌又要去惹禍,忍不住問道。
薛斌這才一臉神秘的將手伸進(jìn)兜里,掏出了一把大麻炮。
“你炸過屎橛子沒有?”
我愣了愣神,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