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她,笑了:“我就這樣過分,怎么?你要真的心疼他,就和我離了婚,嫁給他。”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不顧及孤兒院說出這樣的話,
蔣琬居然愣住了。
隔了很久,她才笑了:“晏隋,你以為你刺激我就能離婚嗎?不可能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居然從蔣琬的眼神里面看出了得意。
蔣琬帶著勒然剛剛離開,醫(yī)生就進來了。
還是之前給我檢查的醫(yī)生,
他看著我的檢查結果,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臨走的時候說:“該干什么干什么吧。”
我讓林然給我去辦了出院的手續(xù)。
這輩子想做的事情就那么幾件,
還辦砸了一件。
剩下的事情,我想好好的完成。
我去找了老院長。
不過就是幾天沒見而已,老院長頭上的白發(fā)都多了很多。
她的眼眶紅紅的,但是看見我的時候,還是努力的露出了個笑容,
“晏晏來了?是不是想要七七的東西?”
我沉默的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老院長帶著我慢慢的往七七的房間里面走去。
這個地方我曾經走了很多遍,
沒想到隔了這么多年再走的時候,會是收拾七七的遺物。
小姑娘的東西很少,一個小小的紙盒子就能放下。
里面放著她生前最喜歡的東西。
老院長打開給我看的時候,說:“這些都是她用的最久的,也是她最喜歡的。”
人都有魂魄的,如果七七以后回來的話,看見這些東西,應該會多停留一會兒的吧。
七七的葬禮定在了三天以后,是火葬。
因為七七說過,如果她以后死了,就讓我們把她的骨灰撒進大山,
這樣,她的生命就可以跟著大樹一起重生。
時間已經入了秋,天氣一天比一天涼,
七七的葬禮那天,更是下起了小雨,
細細密密的,像小姑娘調皮搗蛋的在潑水玩。
老院長請了大師,在孤兒院里面做了簡單的超度法事。
說這樣可以讓七七更加安心。
等我可以帶著七七的骨灰離開孤兒院的時候,
我在孤兒院的門口看見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的人。
是蔣琬。
蔣琬開了一輛車停在孤兒院門口,見到我,她搖下了車窗。
“上車。”
我抱著七七的骨灰盒垂眸站在原地,反問:“蔣琬,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給了我臺階,我就必須踩?”
“我從沒這樣說過,晏隋,上車,是關于七七的事情。”
車往別墅開的一路上都很沉默,眼看著快要到了目的地,
我問她:“七七的什么事?”
“七七的事情,和我沒什么關系,給不給錢,七七都會死。”
我以為是七七交代了什么事情,沒想到,居然是她自己的狡辯。
我側過頭看著蔣琬開車的側臉,感覺自己十幾年第一次認清了這個人,
“所以呢?你今天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情?”
蔣琬把車停在了路邊,她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露出了片刻的煩躁。
“你要和我鬧到什么時候?你明明也是在乎的不是嗎?如果不在乎,你為什么要去搶那條項鏈?為什要在病房里對著勒然那個態(tài)度?晏隋,你和我服個軟能死嗎?你明知道你服軟我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