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跟三師兄不是沒有討論過,當年之事,小師妹是否有所隱瞞。
但他們始終不敢問,也不愿問。
“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啊!你為何要……”江祁的話語中充滿了責備,但更多的是痛心疾首。
風挽月突然笑了,那笑聲中夾雜著苦澀與瘋狂,“呵呵,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只知道,我愛慕的二師兄一直都不愛我。”
她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晏清,仿佛要將所有的情感都傾瀉而出:
“師兄你知道嗎?那一次我對你表明了我的心意,換來的是你的冷漠與斥責。你的世界里只有修煉,只有那遙不可及的大道,你從未真正看見過我,一個默默守候在你身邊的我。”
說到這里,她的情緒徹底失控,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所以,我瘋了!既然我無法得到你的心,那我就要創(chuàng)造一個只屬于我的你。
我銷毀了那封信,讓所有人以為你已經(jīng)不在人世。我知道,只要你死了,三師兄和四師兄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復活你,因為他們也舍不得你,就像我一樣。”
風挽月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她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割裂了往日的寧靜與和諧。
“可我沒想到,云清像你,但又不像你。
他雖然有你的天賦,長得也很像你,但你們的性格根本不是一個人,他善良,體貼,我知道他不是你。
可清兒是無辜的,師兄,我能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你可不可以”她的聲音漸漸低沉,最終化為了無聲的啜泣,淚水無聲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眾人無言,誰也沒有說話。
晏清心里也五味雜陳,雖然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但沒想到風挽月是真的癲。
然而這并不是見死不救,讓原主第二次去送死的理由。
無亙子輕咳一聲,“鑒于真相已明,依宗門鐵律,小師妹因隱瞞關(guān)鍵情報,間接導致前宗主心脈受損,并借同門師兄之手施展禁術(shù),當受嚴懲,即日起關(guān)入寒冰池,面壁思過五百年。但念及云清無辜,你可先帶他歸宗,隨后自請五十鞭責,再行面壁之罰。”
風挽月聞言,臉色慘白如紙:“我愿承擔一切后果。只求晏清師兄能履行承諾,借一滴血給我,讓我把云清帶回來,此后,我將在寒冰池中,靜心悔過。”
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晏清很是痛快,對著風挽月手里的尋蹤盤上滴下了一滴自己的血。
風挽月雙手微顫,隨后又從懷中取出一件云清常佩戴的小物件,輕輕安置于尋蹤盤中央。
霎時,尋蹤盤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原本靜止的指針開始緩緩轉(zhuǎn)動,發(fā)出淡淡的光芒,最終定格在西北方向。
“這個方向莫不是魔門的方向?”江祁想起時瑤是被魔修擄走的,臉色凝重起來。
“不管清兒在哪,我都去把他找回來。”風挽月深深地向晏清鞠了一躬,“謝謝師兄放過清兒,讓他能留在這個世上。”
看著師妹扭頭就要走,江祁心憂風挽月安危,急聲道:“師妹,魔門之人狡猾非常,我豈能坐視不理?讓我與你同行。”
齊宣亦挺身而出,語氣堅定:“還有我,同去。”
“師兄,你們”風挽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師兄們……這份情誼,我風挽月此生難忘。”
晏清望著這幕團結(jié)互助的場景,嘴角抽了抽。
好好好,合著就他是個壞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