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城中各大醫(yī)館的郎中都來到了城主府。
所有人都告訴他,“要么鋸腿,要么等死。”
蘇景華徹底崩了。
云琴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淚。
一個沒有左腿的廢人,哪怕出身名門,也難堪大用。
她的心思算是白費了。
人是她自己選的,再苦也得熬下去,蘇景華是她唯一的出路,總比晏清那個莊稼漢強。
想了想,云琴走到蘇景華面前,好一頓安慰,這才讓他回過神。
不知為何,蘇景華總覺得事情不該是如此。
可云琴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蘇景華害怕腿的病情惡化,第二天,蘇景華答應了鋸腿。
夜里,心腹告知白知府此事。
白知府也憂心忡忡:“沒了腿的蘇景華,還能威脅得了蘇襄王嗎?”
心腹回答:“大人,等蘇景華恢復了記憶,才是最擔心的那個人。”
“只要我們封鎖好消息,蘇襄王遠在北境,又如何得知呢?”
第二天,那名老軍醫(yī)鐵青著臉來了。
要不是白知府的心腹親自跑來求他,他才不來呢!
反正只要活著就行了,至于遭受多少痛苦,就不關他的事了。
云琴緊張地站在門外,看著一盆又一盆的浸濕的血水捧出來。
如此嚇人的畫面,云琴差點沒站穩(wěn),扶著門框直打顫。
她忽然有些后悔。
這些天相處,云琴愈發(fā)覺得蘇景華脾氣暴躁。
經常當著她的面摔打東西。
失憶的情況下都如此。
如果后面蘇景華恢復了記憶,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了腿,會不會遷怒于她。
云琴越想越怕。
早知道選擇跟晏清成親,日子安安穩(wěn)穩(wěn),哪還會有這些破事情。
幾個時辰后,大夫走了出來,吩咐府中的小廝精心照看好蘇景華。
“大夫,蘇蘇公子還好嗎?”
云琴不敢進去,只能站在門外打聽。
大夫眉頭緊鎖,“老夫已經盡力了,其余的看天意。”
蘇景華服用了麻沸散,昏睡過去。
可麻藥終會散去,該來的還是會來。
傍晚,蘇景華被一股鉆心劇烈的疼痛疼醒,他疑惑地望著四周的環(huán)境。
這是哪?
他全身為什么這么疼?
他不是死了嗎?
他記得自己順利登基后,穩(wěn)穩(wěn)坐了二十年的皇位,最終將皇位交給了他跟云琴的兒子,蘇允瞻。
隨后帶著云琴在別宮養(yǎng)老,一生過得順遂。
“來來人”他虛弱地喊。
一直在門外等待的云琴聽見了,連忙帶著小廝進來。
“蘇公子,你怎么樣?是不是很疼?”云琴站在一旁掉眼淚,小廝端著一碗溫熱的藥走到蘇景華身前。
“琴兒?你沒死?”
蘇景華愣住了。
云琴怎么變得這么年輕了?
難道他回到了被云琴救起來的時候?
大腦瘋狂運作,一段段與印象中不同的記憶充斥著腦海。
什么情況?
他不僅被禁錮在城主府內,還失去了左腿?!
蘇景華驚愕地看著自己包扎成球的左腿,近乎癲狂:
“不,這不可能,我的腿怎么沒了!”
情緒一激動,好不容易穩(wěn)住的左腿竟又開始往外滲出血液。
蘇景華雙眼一黑,再次陷入昏迷。
“不好,蘇公子又昏過去了,快去找劉軍醫(yī)。”
等蘇景華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