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左育是個小地方較之山西,小得多了,一眼即由北看到南,再一眼即由東看到西倉促之間,實在找不到什么可供找奇襲的破綻。”
“可是,我們不能就這樣干耗著不動彈啊莫說追兵正步步逼近,就是對面這只攔路虎,亦隨時可能暴起,發(fā)起進攻啊”
“但阿爾諾將軍還是決定等”
“等什么”
“等船。”
“阿爾諾將軍下令一,沿河構(gòu)筑防御工事;二,提前搭好十數(shù)條簡易棧橋;三,派出兩批信使,一批走水路當然,沒有大船,只能坐小舢板;一批走陸路冒險偷越中國人的封鎖線,二者的目的地是一樣的皆為端雄,身負的使命,也是一樣的”
“一,通知四條炮艦,一俟重傷員下船,立即回援左育;二,命善娘盡可能多的籌集船只,趕回左育,搶運部隊。”
“原先的安排重傷員乘炮艦抵達端雄之后,換乘民船所需民船數(shù)量雖不算太多,但也得善娘親自督辦協(xié)調(diào),因此,她已隨炮艦趕往端雄了;而阮景祥先生則留在左育,同大部隊呆在一起。”
“或許有人會問之前赴宣光籌集船只,乃阮、善同行;赴端雄籌集船只,怎么就佳人踽踽獨行了呢”
“這個嘛”
“阮先生是顧問嘛既如此,自然就要留在軍中,以備顧問啦”
“可是,之前赴宣光籌集船只之時,阮某難道就不是顧問了”
“呃”
“好吧,我承認,將阮、善分開,多多少少有點兒以阮為人質(zhì)的意思吧”
“這唉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啊”
“因為黃佐炎和鄭功和的背信,彼時,對于越南人,我們已經(jīng)無法無條件的加以信任了局面如此惡劣,若阮景祥先生和善娘小姐也失去了對法蘭西帝國的信心,也背信了呢”
“這種時候,可不敢有一絲一毫大意一步都走錯不得啊”
“另外,阿爾諾將軍的密令中有這樣一句話若船只實在緊張,可將重傷員暫時留置端雄,暫不運往越池。”
“實話實說,這等同放棄重傷員。”
“您當然可以指責(zé)該決定的冷酷無情,可是,彼時局面惡劣,資源緊蹙,若實在無法面面俱到,必須做出取舍的話”
“唉之前,我就說過了阿爾諾將軍要考慮的,不僅僅是某支部隊的存亡,他要對遠東第一軍全軍的存亡、對整個法中戰(zhàn)爭的勝負負責(zé)啊”
“無論如何,阿爾諾將軍選擇防守而非進攻的決定是正確的,事后,我們了解到,這個決定,也很出左育的中國人的意外他們做的準備,以抵抗我軍進攻為主,并未做立即向我軍進攻的準備。”
“我們亦了解到,這支中國部隊也配備了那種以其發(fā)明者命名的速射武器若我軍主動強攻,除了慘重傷亡之外,必一無所獲。”
“好了,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了每一分鐘,皆如度年”
“端雄至宣光,直線距離不過二十三公里;至左育,則不到二十公里當然,河道曲折,實際距離遠不止此數(shù),不過,若一切正常,無論如何,明天一早,四條炮艦就應(yīng)回到端雄了。”
“彼時,追兵應(yīng)尚未趕到或者剛剛趕到;而即便他們在此之前就已趕到了,也不可能在黑暗中發(fā)起進攻;最重要的是,彼時,無論如何,中國人的大炮一定還沒有趕到,眾所眾知,阿爾諾將軍用兵,向以善守著稱,沒有大炮,中國人就算以多攻少,一時半會兒的,也拿不下我們的陣地。”
“算一算時間,善娘應(yīng)該能夠搶在中國人的大炮到來之前,帶著籌集到的船只,回到左育的”
“我們不曉得她能夠籌集到多少船只不過,無論如何,可以搶救出相當一部分有生力量,以為后圖吧”
“上帝保佑法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