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瞞得過你弟弟妹妹,瞞不過我,子衍他待你不好吧?”
許氏是林父正妻,兩人年少夫妻,之前感情一直不錯,可是這些年許氏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感情慢慢就淡了。
而且林父是一位合格的家主,在他眼里只有家族利益。
許氏卻是慈母,只關(guān)心子女身心健康,三觀不同可能也占了感情變淡的部分原因。
林靜琬最怕的就是母親為自己擔(dān)憂。
五年未見,她是真覺得母親老了許多,兩鬢都能見到白發(fā)了。
可母親不是弟弟妹妹,不是她幾句話就能敷衍過去的,她只能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
林靜琬伸手給許氏理了理鬢邊的發(fā),越發(fā)抱緊許氏胳膊:“母親放心,他待我不好也沒有關(guān)系,女兒有辦法能讓自己過好。”
許氏側(cè)臉看向林靜琬,見女兒眼神堅定,她什么也沒有再說,只是不舍地拍了拍林靜琬的手。
等送林靜琬上馬車的時候,許氏松手時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進了她手心。
林靜琬摸著荷包,瞧著母親跟弟弟妹妹站在一起,也不好再問什么,只能跟著揮手。
馬車往前,林靜琬打開荷包,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銀票。
林靜琬忍不住眼眶再次濕潤。
當(dāng)初她成親,府里給準(zhǔn)備了豐厚的嫁妝,可這次回來母親還是偷偷給她塞了銀票,怕也是希望她能在夫家好過些。
一面是付出想索求的父親,一面是只盼她好的母親跟弟弟妹妹,林靜琬覺得不能再顧慮,是該撕破臉皮了。
而柳顏,也將她性子摸透,是時候反擊。
林靜琬抬眼眸色堅定,清亮如水。
日暮西下,馬車在武安侯府門前停下。
林靜琬剛從馬車上下來,迎面就看到楚庭煜柳顏和楚沅沅也從馬車上下來。
楚沅沅手里拿著個糖人,一看到林靜琬就小跑過來,仰起小臉舉著手中糖人朝林靜琬道。
“母親,您看這糖人漂不漂亮?這是爹爹給我買的,今日爹爹給我還有娘親買了好多好多東西。”
楚沅沅被柳顏養(yǎng)得大氣,不怕生,之前蕭氏讓叫母親,她就脆生生地叫了,現(xiàn)在看起來還是個極有分享欲的。
“漂亮!”林靜琬做不到遷怒一個孩子,以她的教養(yǎng),也做不出遷怒之事。
她目光從楚沅沅身上掠過,落在身后的楚庭煜身上:“所以夫君今日一天都在陪沅沅和柳夫人逛街?”
也許是心虛,也許這就是事實。
明明林靜琬只是一句簡單的詢問,楚庭煜似乎就聽出,林靜琬是在質(zhì)問他。
質(zhì)問他,陪著逛街就是柳顏說的急事?
質(zhì)問他,說好的一定會回來,因為陪著逛街就失了約?
楚庭煜臉色有些難看,他躲閃著不敢跟林靜琬對視。
柳顏大大咧咧像一點也沒察覺到氣氛的尷尬。她爽朗地向前一步跟楚沅沅并肩站在一起,興奮地點頭。
“對啊,夫君陪我跟沅沅逛了一天累壞了,他說比在軍營里操練一天還累。”
“許久沒回京城,這次回來才發(fā)現(xiàn),京城比以前更繁華了。”
“雖然那胭脂水粉水平次了些,可比起邊關(guān)小鎮(zhèn)的好太多了。福香居的菜色太單一,在這時代也算勉強不錯。”
“像妹妹這種養(yǎng)在京城中的閨閣小姐真是好命。不像我們這些武將家眷,常年待在關(guān)外,雖然見識比你們多,吃穿跟你們實在無法比。你說是嗎,子衍?”
柳顏說著,往后看了眼楚庭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