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悅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嘴唇時而緊抿,時而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下一刻,她便向方婷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出去。
然后又拿出手機(jī),撥了一個號出去。
“陳主任,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好,你說。”
“前兩天警察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楚江河出了車禍,我也去確認(rèn)了,但是他的臉完全毀容了,根本分不清是不是他。你幫我去查一下這件事的真實性,另外我還要那具尸體的dna檢測報告。”
“好,我這就去辦。”
掛了電話,江悅負(fù)氣似的將手機(jī)扔到一邊,又罵罵咧咧的說著:“楚江河!你就算要死能不能晚死兩天,玩我呢?”
“現(xiàn)在法方一定要見你才行,你要死了,我怎么跟他們交代?”
聽著她這一番話,我的心涼的透透的。
還以為她這副模樣是在替我難過,可沒想到她想的卻是和法方的項目能不能順利完成。
這女人,簡直無藥可救。
罷了,就當(dāng)這么多年的真心,喂狗了吧!
當(dāng)天江悅下班后,程俊的車就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
看見江悅出大廈出來,他還貼心地為她打開車門。
上車后,程俊又體貼地幫她系上安全帶,每一個動作都不是多余的。
可是他做過的這些事情,我曾也對江悅做過,但是江悅根本就不領(lǐng)情。
討厭一個人時,連他的呼吸都有錯,這句話真的沒錯。
江悅看上去像是沒什么心情一樣,程俊也意識到了,隨即向她問道:
“悅悅,我看你怎么好像有點(diǎn)不高興的樣子?出什么事了?”
江悅搖搖頭道:“沒有,我就是在想,楚江河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程俊怔了怔,說道:“那你是希望他死了,還是沒死呢?”
江悅一臉糾結(jié)道:“我也不知道,很復(fù)雜。”
“悅悅,你不會對他產(chǎn)生感情了吧?”
程俊說著,又嘆了口氣,沉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想讓你為難,你的任何選擇我都尊重。”
江悅看了程俊一眼,眼神是那么溫柔。
“沒有,我從來沒有對他產(chǎn)生過感情,只是覺得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就是感覺我好像虧待他了。”
聽到江悅這話,我又笑了。
你還知道虧待我了啊!
這些年,對你來說我不就是程俊的影子么,那又何必說虧待呢?
程俊又嘆了一聲,說道:“那我們今后在一起了,好好彌補(bǔ)他一下吧,我知道他也挺喜歡你的,我們可以給他重新介紹一個女朋友。”
真是笑死我了,這狗渣男還故意站在我的角度上替我說話,一套一套的,難怪讓江悅?cè)绱穗y以自拔。
江悅卻是淡淡笑了笑道:“別管了,管他做什么,他要真死了就死了吧!省得我還顧慮著甩不掉他這個死舔狗。”
聽著江悅這冰冷的話,我咬牙憤恨不已。
這對我來說就是折磨,我都已經(jīng)死了,還要來折磨我!
可我又逃不了,只剩下靈魂的我,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