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宏被問得面色鐵青,狠狠地瞪了余天遠一眼后,才朗聲說道:“天璣殿主違反宗規(guī),等下自然會按宗規(guī)處置。好了,就先這樣,你下去吧。”
“長老,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蕭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朗聲說道:“若是宗內(nèi)待我公正,那我七天前本為內(nèi)宗弟子,為何會被廢掉氣海,為何會被打傷,并且被遣返回原籍?”
黃一宏頓時惱怒了,你這家伙怎么就這么不識趣?
見那么多外宗弟子在看著,為了避免影響太大,黃一宏還是開口說道:“有武修的地方就有爭斗,外宗弟子都難以避免爭端從而廝殺,更何況是更加心高氣傲的內(nèi)宗弟子。弟子之間的恩怨,自然該由弟子自行處理,難道你這點都不知道?”黃一宏哼聲道,倒是有些意外蕭云竟然原本是內(nèi)宗弟子。
“如果是弟子之間的爭端,在陰陽臺上決勝負,哪怕是死我也不會多說一句。可是,那并非是陰陽臺爭端,而是我被人陷害,他們不但廢掉我的氣海,還奪走了我的武靈之種。”
蕭云振振有詞道:“我想請問長老,蓄謀奪取宗內(nèi)門人武靈之種,在天羅宗內(nèi)該當何罪?”
黃一宏毫不猶豫地說道:“奪取武靈之種乃是禁忌,在我天羅宗內(nèi),輕則廢其修為逐出宗門,重則當場誅殺。”
“那好,廢我修為,奪我武靈之種之人乃是靈雨姬,不知此人該如何處理?”蕭云說道。
霎時,臺下安靜了。
除去余天遠繃著臉外,所有人皆是滿臉震驚。
黃一宏面頰連連抽搐,神色復(fù)雜而古怪地看著蕭云,如果是一般內(nèi)宗弟子,處置了也就處置了。
可這靈雨姬不一樣,她可是宗主親傳弟子。
別說黃一宏沒資格處置靈雨姬,就算有,他也不會去處置靈雨姬,畢竟影響實在太大了。
更何況,靈雨姬最近聲勢極盛,已經(jīng)蓋過了其他親傳弟子。
昨日更是有消息傳出,靈雨姬的七品雷獸蛻變了,連太上長老都驚動了,并有意要讓靈雨姬成為首席弟子。
何為首席弟子?
那可是未來的宗主,只要這一任宗主退下,就可以直接繼任了。
為了一個半廢的刀修,去得罪靈雨姬這個未來有很大希望成為宗主的人物,哪怕是傻子都不會這么做。
“你口口聲聲說靈雨姬廢你修為,奪你武靈之種,你可有證據(jù)?”
黃一宏怒瞪蕭云,原本略微緩和的語氣,此刻變得嚴厲起來,變臉簡直比變天還快。
其實,蕭云從沒想過會因為自己說出實情,黃一宏就直接上報,并嚴懲靈雨姬之類的。
因為,這不現(xiàn)實。
蕭云說出來,是想要看一看黃一宏的態(tài)度,看一看天羅宗是否真的公平公正的對待弟子。
當然,蕭云也不需要多公正,畢竟這個世間沒有絕對的公正公平。
但是,哪怕是表面上的公正也足夠了,至少蕭云還能在天羅宗看到希望,畢竟在這里待了整整三年,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結(jié)果,黃一宏在知道是靈雨姬廢掉自己后,態(tài)度瞬間就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蕭云心中僅存的希望,徹底被抹滅了。
其實,蕭云是有證據(jù)的。
只要天羅宗高層愿意喊來靈雨姬,蕭云就可以用云天尊記憶內(nèi)的方法收回武靈之種,并由此來證實。
但是,天羅宗高層會這么做么?
他們不會!
在選擇靈雨姬和蕭云這邊,他們自然要選擇靈雨姬。
最終,蕭云選擇了沉默,因為現(xiàn)在不管身上有沒有證據(jù),都已經(jīng)沒任何意義了,蕭云對天羅宗已經(jīng)失望透頂了。
見蕭云一聲不吭,黃一宏面露冷笑,“蕭云,你在毫無證據(jù)之下,詆毀宗主親傳弟子靈雨姬。更是再這里妖言惑眾,亂我天羅宗一眾弟子之心。本座身為天羅宗內(nèi)宗長老,今天就為我天羅宗清理門戶,將你震殺于此,以儆效尤。”
黃一宏震怒之下,一指點向蕭云,恐怖的指力帶起滔滔氣浪,整座陰陽臺顫動不已,仿佛隨時都可能會崩塌。
這一指之力,現(xiàn)在的蕭云根本抵御不住。
突然,一名禿頭老者出現(xiàn)在蕭云面前,直接一拳砸向黃一宏,霸道蠻橫的拳勢宛若怒雷般發(fā)出震天巨響。
黃一宏被這一拳砸得飛退,跌落在三丈開外后,臉色一陣蒼白。
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禿頭老者已經(jīng)帶著蕭云破空掠走了。
人群后方,一對美眸始終凝視著陰陽臺,旋即微微搖頭,“難怪天羅宗近年來越加沒落,這樣的風(fēng)氣如何能培養(yǎng)得出天才?宗內(nèi)高層無論見識還是能耐,都只能用有眼無珠來形容,竟然會將蒲草當成寶,而將璞玉當成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