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抬手一看,才發(fā)現(xiàn)手機早已沒了電,只能無奈的放回去。
看了看檔案袋,上面標注的保密等級是“秘密”,重大刑事案件,初步定義為故意殺人或沖動殺人。迅速打開,里面與往常的內容似乎很不一樣,厚厚的一打,大多都是圖片,這些圖片也不單單是現(xiàn)場勘察的圖片,連沒有任何數(shù)字標識的現(xiàn)場也照了相,其中一張甚至是鳥瞰圖,可算是細致入微,其余的文字報告只有受害人的基本資料和附加死亡報告。
五人,整整一個晚上,五人全部死亡。透過這些細致得過分的圖片,彭警官不難在腦海中勾勒出整個犯罪現(xiàn)場。
全城最富饒的商業(yè)住宅區(qū),一座白色別墅,一輪明月高掛,泳池的燈光映照在墻上,四處一片細紋,大廳內歐美式的簡潔裝修風格,線條感十足,走到門口,穿著隔離服帶著口罩的刑警隊員正用鑷子呆呆的收集著地上的部分毛發(fā),而一邊的地毯,早已被鮮血染得透了色,這里燈光璀璨,這里熱鬧非凡,好像在慶祝什么而開的派對,中間的桌子上,滿是橫七豎八的白酒瓶和一雙放置的十分整齊紅色的高跟鞋,當間躺著一名身穿黑色晚禮服的女子,長得十分漂亮,就是嘴巴鼓鼓囊囊,湊前些,嘴里都是一卷卷的人民幣,她睜大了眼睛,像是突然死去,毫無征兆。而也就在她的對面,一個大腹便便的棕色西裝的男人,張著大嘴,如果還能看得清那是嘴的話,他滿臉都已爛掉,像是被什么燙傷或燒傷了一樣,一手捂著自己的喉嚨,身上都是冒著白氣的液體。一邊的裝飾物凌亂不堪,繞過沙發(fā),一副倒在地上的黃牛的油畫邊是大廳的轉角,那個角落里“夾”著一個人,穿著一件褪了色的polo衫,臉上插著半個破碎的酒瓶,基本是看不清楚他的原來的相貌了,酒瓶太用力,他的腦漿迸裂。整個大廳離得最近的衛(wèi)生間門大開,一名穿著白色t恤的男子,伏在地上,傷口從喉嚨一直到脖頸中間,那些鮮血都從他這兒源源不斷的流向大廳。扭頭看去,一名警員拿著相機看著地上一道濕漉漉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后院,順著這個痕跡,走到后院,剛剪過的草坪,似乎又被啃食了一道,只不過,這一道,不再是雨露和塵土,而是一個人,一臺中型的割草車,停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樹下呆呆的站了一個人,看著那個割草車,它駛過的地上全是碎裂的血肉。而那棵大樹下,是一個小型的“豐碑”,一個穿著格子襯衣的男人,仰著頭,翻著白眼,滿臉泥土和雨露,嘴巴大張,被埋在樹下,一半露在外面,一半估計都灑在了周圍。
看到這兒,彭警官抬起頭,沖著窗外,雨滴不緊不慢的繼續(xù)在車窗上滑落,稍微開一點縫隙,猛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倒覺得不那么壓抑。
照片往下翻,后面幾張,是別墅的一個衛(wèi)生間,里面是那么的干凈,也沒有數(shù)字牌標識,整整卻有七八張,把整個衛(wèi)生間的樣子都照了出來,警局拍這個照片肯定是有用,但從照片著實看不出有什么蛛絲馬跡。
又看了看五個人的資料,都是一個公司的員工和老板,這是什么樣的精神狀態(tài)才能做出這樣的事,彭警官從來不信任何一個健康的人,會以精神病的理由去殺人
,萬物存亡,都有理由,每個人都會有罪惡與邪念。
最后一張,彭警官舉起來,這是一個晴朗的下午,照片上是東區(qū)公安分局的正門的照片,這張照片又是什么意思工作人員這么粗心照片弄混了不成,將照片放下,雨刷掃過,正對著的地方,就是東區(qū)公安分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他拿著這個照片沖著后面的兩個警員,這兩位似乎沒太明白,開車的警員淡淡的說:
“最近弄這個案子,整個刑偵隊都快瘋了,資料越來越多,線索越來越雜亂,這個檔案袋,對,這個檔案袋應該也是早上在匆匆整理的第四份,這照片估計弄錯了,不能怪其他同志,真的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