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刻鐘,閣樓下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卻是落棋前去后廚取了一些糕點,以及時令水果。
落棋將手中的瓜果、糕點擺放在姜塵的身側(cè),張了張口,終究沒敢打擾自家公子,靜靜的退到一旁,拾起一本棋譜,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
四婢,自小隨在姜塵身側(cè),自然看出了自家公子的變化。對于四婢而言,她們本就是公子的附庸,屬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要害關(guān)系,若說心里不憂慮,那才是奇了怪了。
咚,咚,咚。
指尖輕叩在花梨木茶幾上,手中的書卷已經(jīng)合起,微微仰著頭,看著檐下鐵馬搖曳,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那摧岳斷江的一劍。
“請公子治罪。”
入畫卻突然跪了下來,低垂著頭,輕聲喚了一句。
入了迷的觀書合上了書卷,神游物外的抱琴回了神,心不在焉的落棋怔了怔。
“無妨,娘親有問起什么,你們?nèi)鐚嵒卮鸺纯伞!?
姜塵并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若換成自己,也必然是要過問的,畢竟前后的反差太大。換成一些無知的山野村婦,恐怕要跳大神,請來人驅(qū)鬼了。
“不過,除了娘親之外,你們聽到的、看到的,決不許向外人透露一分一毫,聽到?jīng)]有”
回過身,姜塵面色一肅。
“是”
抱琴、落棋、觀書紛紛一個萬福,跪在地上的入畫一個點頭,異口同聲回應(yīng)。
“入畫,起來吧你不嫌累,我看得嫌累。”
“是。”
入畫如釋重負(fù),自地上站起身來,低眉垂手立于姜塵身側(cè)。
憑欄遠(yuǎn)眺,心念紛紛。仙家道人,必然沒少在這世間行走,這些異志怪談有些可能是憑空想象,但更多的應(yīng)該是這些仙家道人在這世間留下的痕跡。
只是終究顯得有些縹緲,一來他不可能大江南北一一去驗證,二來就算他想去驗證,恐怕也難,有些怪談并不在大越之內(nèi)。
身為鎮(zhèn)南候唯一的子嗣,他既是父親的逆鱗,亦是他的弱點所在。莫說前往別國尋找仙緣,就算是在大越之內(nèi),也不見得百分百安全。
仙緣難覓,不過也不是全無頭緒,他本能的將目光投向了皇城方向。云溪道人,如果沒有意外,此刻應(yīng)該就在那皇城之內(nèi)的某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