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月出云,夜風(fēng)微涼。.
城外十里,陸初言站在一棵大樹下輕倚樹身,寬廣而濃密的枝葉覆下一層陰影,遮住了他臉的神情,于是傾灑而下的微弱月光只能打在他的白衣,便襯得他愈發(fā)地出塵離染。
一旁的艾靈珊抬著小臉,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明月,忽然偏頭看向一旁的陸初言,問道,“師兄,今晚的月亮好大。”
陸初言微微抬眸,看向夜空的柔潤皎月,輕輕答道,“是啊,快到子時了。”
“說起來,師兄你的功力是在今夜子時恢復(fù)的吧?”艾靈珊歪著頭繼續(xù)問道。
“嗯。”
“真怪,師兄,你既然是玄陰之體,為什么不修習(xí)純陰功法呢?那樣你會變得很厲害了啊。”艾靈珊秀眉一蹙,有些不解地問道。
“看來靈珊是沒認真練功。”陸初言笑道,“不知道我們太清宮的所有功法都屬陽。”
艾靈珊吐了吐舌頭,“藏經(jīng)閣里那么多功法,靈珊怎么記得清楚嘛。”
“那等這次回去,罰你在藏經(jīng)閣抄書吧,也正好收收你這愛玩鬧的性子。”
“才不要!”艾靈珊立刻叫道,“那樣靈珊會悶死的。”
“誰讓你背著師尊偷偷下山,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陸初言故作嚴肅,板起臉道。
“誰讓師兄去苗疆不帶我。”艾靈珊噘嘴道,“人家明明想跟師兄一起去玩。”
“這是重任,不是玩樂。”陸初言無奈道,“何況萬花谷一直盯著師兄。”
“所以我也沒玩鬧,我是來保護師兄的。”艾靈珊笑嘻嘻道。
陸初言更加無奈,無話可說,“你呀,真是——”
“死到臨頭還有心思說笑!”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女聲打斷,旋即便有兩道風(fēng)聲呼來,掠至陸初言和艾靈珊面前。
兩人頓時抬眸看去,見兩名女子立于月下,紅衣披帛如血猩紅,在夜風(fēng)獵獵飛舞,其一名女子,正是亂蝶。
“初言哥哥,我們又見面了。”亂蝶嬌嬈地笑道,水靈美目里流轉(zhuǎn)之間,魅態(tài)涌動。
艾靈珊一見到亂蝶,眸便浮起厭惡之色,旋即她站起向前踏出一步,擋在陸初言身前,橫劍嬌叱道:“休想打我?guī)熜值闹饕猓 ?
亂蝶聞言,看向艾靈珊的目光十分不屑,道:“臭丫頭,先把武功練好了再說話。”
“你!”
亂蝶不顧艾靈珊氣憤的目光,只大膽而火熱地看向陸初言,而后者卻不理她,只看著她身旁那名眉目冷艷的紅衣女子。
“姑娘是亂蝶的姐姐,迷花?”
“正是。”那名紅衣女子冷冷道:“我奉谷主之令,前來取你性命。”
“你敢!”艾靈珊拔劍橫眉道。
“吵人!”迷花驟然眼神一冷。
話音剛落,她身形一動便到了艾靈珊面前,在后者驟然睜大的眼眸,伸手捉住她的脖頸將其提起。
還沒等陸初言有所動作,一顆石子咻地一聲射來,直逼迷花手腕,后者眼神一變,手立刻松了開,卻又一掌拍向艾靈珊心口。艾靈珊猝不及防被打,唇角立刻溢出血絲,身體也向后栽去,還有有陸初言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她。
“誰?!”
迷花冷喝,美目驚疑之色涌動,她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卻不見任何蹤影。
“嗨,我在這呢。”
一道嬌如夜鶯的聲音從方響起,旋即樹便跳下一個白衣人影,正是云煙。
迷花美目一瞇,不悅地冷冷問道,“你是誰?”
“又是你!”亂蝶驟然驚怒道,旋即她立刻拉住迷花,“姐姐,之前是她將我打傷的,姐姐可要為亂蝶報仇。”
“是嗎?”迷花的美眸逐漸冰冷,她驀地冷笑,“那便先收拾了你,再殺陸初言!”
話音未落迷花便撲了去,紅衣鼓蕩飛舞,快如鬼魅。云煙不避不讓地迎去,手臂一震流火劍出鞘,一道寒芒暴射,鋒利劍氣直逼紅衣女子的咽喉!
迷花冷哼一聲,側(cè)身避開鋒芒的同時,纖纖兩指并攏夾住劍身,而后反手用力一彈,嗡鳴之聲攜著真氣絲絲蕩開,云煙眼神一閃,撤劍旋身再度襲去,周身盈綠真氣流轉(zhuǎn),連空氣都隱隱顫抖。
亂蝶見狀得意一笑,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云煙的落敗,她看了陸初言和艾靈珊一眼,冷冷笑道:“今天誰都救不了你們!”
她說完驟然掠出,朝艾靈珊攻去,后者微微一驚,忙推開陸初言拔劍迎,卻因為實力本不及亂蝶,再加剛剛又被迷花打傷,艾靈珊很快便落入了下風(fēng)。
在亂蝶的短劍快要遞艾靈珊的脖頸時,與迷花纏斗的云煙驟然旋身,反手一劍劃破亂蝶的紅綢披帛,將后者一腳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