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夢入神雞撐腰,那你就快些教唆它們下蛋啊。否則你今天就沒雞蛋吃。”小蘿莉道。
王雱嘿嘿笑道:“少說話多做事,依照我交代的頻次和數(shù)量,繼續(xù)喂雞。另外,今個把它們的活動場所收縮一圈,明日再收一圈,慢慢來,逐步的進村,溫水煮青蛙,最終目的是把它們關在雞圈里,限制它們的活動量。”
“這么做有什么出處沒”這時后面?zhèn)鱽硪粋€溫和的聲音。
乃是安石老爸出差回來了。汗,不愧文人騷客,養(yǎng)個雞都要問出處。
“回爹爹,并沒有什么出處。”王雱攤手道。
王安石皺眉道:“做事得有目的,你若沒目的,卻又把雞關了起來,限制了其吃蟲子的自由,你覺得有道理嗎”
“雖然你是親親老爹,然而說不得,此番兒子要批評您了。”王雱文縐縐的道。
王安石捻著胡須有些無奈,耐著性子點頭道:“為父聽著你說,說出個所以然來,便不管你,雞交給你打理也無妨。倘若說不清楚,便算你對父親不敬,須得有相應責罰。”
王雱侃侃而談:“讓雞活動是為了減少人力支出和糧食支出,讓它們自己去獲得蟲子。然而那僅限于三只雞。咱家院子里雞不少,哪來足夠蟲子呢又不能放出去。于是它們的自由就失去了意義,除了增加二丫喂食的難度外,運動也會損耗雞體內(nèi)的能量,能量營養(yǎng)被損耗了用來奔跑嬉鬧,哪來的蛋呢兒子這么做當然有目的,是把這部分失落的能量,給找回來。”
王安石覺得他的說法非常新奇,思考了一下好奇的問道:“會否影響雞的健康”
“會的,但是不重要。雞存在的目的是下蛋或出肉,服務人們,而不是把身體練的如同廖叔一般健康。”王雱嘿嘿笑道。
王安石轉身問老廖道:“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嗎”
“在下是個武夫不懂,然而我超喜歡現(xiàn)在的衙內(nèi)。”老廖說道。
于是王安石不關心了,轉身離開,給母親請安后還趕著出去做事呢,他哪來的時間陪著一群下蛋不利索的雞轉悠啊,老王對那頭驢有感情,當年就是小寶它娘栽著老王進京趕考的,對雞則是完全沒感覺,不好好的下蛋看打不死它們
大宋的雞非常原始,并沒經(jīng)過系統(tǒng)性的進化。算是半野雞。
所以下蛋看它們的心情,以及營養(yǎng)的積累。同時野性重的東西都愛動,跑來跑去的,哪怕沒蟲子它們也在奔跑。
當然可以欺騙它們下蛋。然而欺騙過后肯定有反彈,對人對雞都是一樣的,這是一個宇宙定律。欺騙人的代價是他一輩子不理你了。欺騙雞的代價雖然沒那么嚴重,但是剛烈的雞真會從此不下蛋的。
所以王雱不想“騙蛋”。
然后,野性重的物種忽然被關了起來,它們便適應不了,有的會自殺,相互打架的從而死去的也會有不少。這是過激反應,就如同將來宰相老爸上臺后過激的變法一樣,官員們接受不了。
總歸激進老爸他見識不夠啊,他想做的那些事,從拜相起能用三十至五十年、以兩代人做到,就已經(jīng)是人類中最偉大的政治,他卻想在兩年內(nèi)就頒布完他腦袋里的條文,那當然就亂了。
小蘿莉的這些雞也一樣,所幸雞蠢些,用它們愛吃的飼料喂著它們,慢慢引導,今天收縮一圈活動范圍,明天再收縮一圈。有個十天半月形成習慣,形成了它們“不用去找蟲子也能吃的很高興”的習慣后,那么待在雞圈中就會相對安分了,會適應下來,安于現(xiàn)狀。
當然還是會有一小撮跳的,一暴躁就去找其他雞打架,煽動其他雞鬧事。然而那個好辦,那時候就不是群體事件了,直接把最調(diào)皮的那只雞頭捉出來,煮成雞湯給美女老媽養(yǎng)顏。就此王家的雞群基本安穩(wěn)了。
這并不全是政客固有的猥瑣行為,嘿嘿,智商三百的達爾文把這個現(xiàn)象解釋為進化。達爾文的言下之意是:那只跳的雞是野性最重的,因為它有這個基因,于是把他從雞群中除掉后,其他雞就是“鬧事基因”較少的了。
如此一邊觀察,一邊淘汰,幾代以后,這些野雞就會朝生產(chǎn)雞轉變,這就是物種進化。
其實激進老爸的變法,一樣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完成的。大道至簡,很多東西都是有共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