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圍攻,姜沅君哪里招架得住,無奈只好跑進(jìn)衛(wèi)生間躲清靜。洗手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拉下打底衫的領(lǐng)子察看脖子上的痕跡,嘿,那一圈紅印子還是很明顯。
想到大家羨慕自己的那些話,她不禁苦笑起來。若是同事們知道紫藤雅苑那一套房子是怎么回事,知道她們口中“精明能干”的姜艷秋女士為了自己的生意,設(shè)計將自己的親閨女送到徐漠床上,又會做何感想
姜沅君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像自己和姜艷秋這樣互相仇視的母女。姜艷秋生了她,但姜艷秋也毀了她。當(dāng)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毀了姜艷秋。如果不是姜沅君,姜艷秋眼下過的應(yīng)該和狗血電視劇里那些豪門闊太太一樣的生活吧。
上個世紀(jì)八十年代初能以超過分?jǐn)?shù)線八十分的成績考上中專,姜艷秋絕對算得上是學(xué)霸級人物,更何況她還盤靚條順。以至于已有家室的官二代趙振華見到她之后便失魂落魄,想盡辦法也想將佳人弄到手。
奈何姜艷秋是個貞潔烈女,趙振華“寤寐思服”之下,一咬牙踹了原配。并不顧因?yàn)殡x婚精神出了問題被送去療養(yǎng)院的原配,歡歡喜喜地迎娶姜艷秋進(jìn)了門。
姜艷秋過門一年多之后生了姜沅君,人家都說姜沅君完全繼承了親娘的美貌。姜沅君自己看她六歲之前那些個照片,也覺得自己那時候真是粉妝玉琢精致可愛。
趙振華將姜沅君看得如珍似寶,對自己和前妻所生的兒子趙康卻比較冷淡。姜沅君六歲之前過著小公主一般的生活,直到某次生病住院驗(yàn)血,趙振華看了她的血型,然后確定姜沅君不是自己的親骨肉為止。
貞潔烈女老婆竟然悶聲不響地給自己戴了綠帽,當(dāng)眼珠子一般寵著的愛女竟然是妻子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趙振華受到的打擊實(shí)在是太大。
即便時隔多年,即便當(dāng)時只有六歲,可姜沅君回想起當(dāng)初趙振華眼睛血紅,掐著姜艷秋的脖子逼問的恐怖場景,還是歷歷在目頭皮發(fā)麻。
那天,若不是九歲的趙康苦苦哀求,姜沅君和姜艷秋就被趙振華捏死了,兒子的嚎啕大哭讓趙振華在最后關(guān)頭尋回了理智,及時松手放過了姜艷秋和姜沅君,只是將她母女掃地出門了事。
一夕之間,從天堂跌入地獄,姜艷秋不怪自己不檢點(diǎn),卻覺得罪魁禍?zhǔn)资墙渚=G秋過慣了奢華的貴婦生活,猛然間被打回原形哪里能適應(yīng),加之厭惡姜沅君這個小掃把星,將她往娘家一丟之后,只身去了南方。
彼時姜沅君的外公還沒過世,外婆因?yàn)楹蛢合眿D性子不大合,老兩口和兒子分了家,自己住在一邊。姜沅君來了之后,兩位老人全身心地培育外孫女。
姜沅君的舅舅姜立冬本就是個心地善良的老好人,更別說姜艷秋富貴之時對哥哥一家?guī)鸵r不少,所以即便姜艷秋這個親媽對女兒不聞不問,姜立冬的妻子心里頗有些不滿,但明面上也沒念叨什么。
可以說,這么多年姜沅君在姜家,該得的寵愛一分不少,絲毫沒有寄人籬下之感。
外面上課鈴聲喚醒了沉浸往事中的姜沅君,她整理好衣領(lǐng),確定不會穿幫之后才打開門走了出去。她今天第一節(jié)是十五班的課,那個班有好些個學(xué)校用高額獎學(xué)金從市里幾所重點(diǎn)初中以及下頭縣里挖來的尖子生,半分馬虎不得。
上了兩節(jié)課,改完七班的試卷,看了下時間,十一點(diǎn)四十了。劉婧今天第四節(jié)也沒課,姜沅君便給她打電話邀她一道去食堂吃飯,去遲了學(xué)生下課了,整個食堂鬧得慌。
劉婧今年教高三,高三那棟樓離食堂近些,姜沅君走進(jìn)食堂的時候,劉婧已經(jīng)站在教師窗口那邊了。兩個人打好飯菜,找了個靠邊的桌子坐下。
“沅沅,你可算回來上班了,你不在這兩天我一個人吃飯真沒勁。”劉婧一邊嫌惡地挑出盤里沒炒熟的青椒,一邊抱怨。姜沅君挑眉:“怎么會一個人呢,你們年級組那么多女老師啊,莫非那些人又惹你不高興了”
五中高三年級組女老師最多,女人一多是非就多。劉婧只比姜沅君早畢業(yè)一年,還沒有帶過一屆畢業(yè)生,資格太嫩,為此沒少慪氣。
果然劉婧翻了個白眼:“別提那幫虛偽自私的婆娘了,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個個都是奧斯卡影后級別的人物。不就是帶過幾屆高三嘛,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