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眼前一片漆黑,只覺得身體里的血液迅速地流逝,前腳已經(jīng)踏入了地獄的大門,可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吸了回去。她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明亮,耳旁邊只聽見何家的阿姨在焦急地喊著:夫人,快醒醒,把這藥喝了吧阿姨焦急的模樣映入眼簾,蕭瀟目光渙散,四處掃視了一周,只覺得這環(huán)境很是陌生。她艱難地起身,阿姨在一旁攙扶著她,蕭瀟眉頭緊皺,問:這是什么地方這是先生特意給你安排的別墅阿姨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直視她的雙眸,蕭瀟面無表情,起身赤腳踩地,一股冰涼襲來。這周圍的墻壁都是瓷磚的,裝修很典雅,墻壁上還掛著一些油畫。蕭瀟觀察著四周,赤腳往陽臺邊上走,掀開窗簾,入目的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海浪波濤洶涌,海面上閃著耀眼的光芒,一陣海風吹來,吹起了她柔順的秀發(fā),夾雜著大海的清新。還記得以前她吵著鬧著甚至祈求著何琛帶她來海邊度假,換來的卻只有冷眼相待。如今看到了這一望無際的海景,心里卻是有些凄涼,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阿姨端來一碗藥,聞著氣味倒是和之前喝的有些相似,阿姨在一旁也不忘替何琛說些好話,說這湯藥是何琛特意囑咐的。蕭瀟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平淡地繼續(xù)欣賞著這典雅的裝飾。引起她注意的還是墻壁上的那些畫,畫風一樣,對未來充滿了憧憬,都是一些風景畫。蕭瀟走近,仔細看了看畫上的署名苒苒這里是蘇環(huán)以前住過的地方呵,蕭瀟不由得冷笑著,原本以為會麻木的心還是刺痛著,與其說是讓她在這靜養(yǎng),還不如說是囚禁吧何琛這樣做,無非是想讓她更加痛苦,生不如死,看著他和那個女人之間的美好回憶,以為會讓她活在罪惡和愧疚里一輩子。可何琛想不到吧,當年的事根本就和她沒關(guān)系,無論待在哪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多了幾分心碎罷了。蕭瀟沒有喝藥,獨自坐在床上,日復一日,身形逐漸消瘦,身體也越來越虛弱。阿姨出于擔心,不得不打電話叫何琛過來探望。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海面上,蕭瀟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突然,一盆冰水傾盆而下,將她從睡夢中驚醒。她的衣服全都濕了,一陣海風吹來,她在冷風中瑟瑟發(fā)抖,起身坐著環(huán)抱自己,整個人都在哆嗦,帶著迷茫暗淡的目光抬頭。面前的婦人一身暗色的連衣裙,外面披著長外套,顯得高貴大方。白皙的臉上抹了厚厚的粉底,以至于這個五十歲的婦人看起來猶如二十幾歲的女人一般。她的手里拿著一個水盆,上面還在滴著水,得意地看著蕭瀟。蕭瀟不敢言語,驚魂未定,嘴唇凍得有些發(fā)紫。何琛一進來就看到全身濕漉漉的蕭瀟臉色蒼白,可憐兮兮,他的心猛的揪了一下,趕緊過去扶著婦人,問:媽,怎么了是這女人惹你生氣了么讓她收拾東西回去,筱筱在家沒人照顧,我們何家可不養(yǎng)閑人。何母白了床上的女人一眼,臉上充滿了嫌棄,將水盆扔在地上。何琛只是給了一旁無奈的阿姨使了個眼色,阿姨照顧蕭瀟換上了衣服,將頭發(fā)吹干,便讓她跟著何琛他們回去了。原本回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蕭瀟心里感覺不到一絲的喜悅,更多的是膽戰(zhàn)心驚,在這個誰都看她不順眼的家里,她還不知道要遭到什么折磨和侮辱。剛進門,就看見蘇筱打扮的很漂亮,一身米白色的裙子將她的皮膚襯托的很好看,整個人看起來溫婉高貴,甜美可人。可在這個屋子里,只有蕭瀟知道,這個女人是有多虛偽,多歹毒蘇筱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過去攙扶著何母,看的出來何母很喜歡她。她看到蕭瀟,猶豫了一下,還是滿臉笑容地過去打聲招呼:蕭瀟姐,你終于回來了,身體好點了嗎蕭瀟瞥了她一眼,看著她要伸過來的手,別過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讓她的手尷尬地落了空。蘇筱有片刻的停留,臉上寫著尷尬,趕緊將手縮了回去,只能用笑容來掩飾尷尬了。看著她一臉愕然裝無辜的模樣,蕭瀟胃里地東西都在翻江倒海,不由得丟下一句:我不姓何,也不喜歡演戲。說完,徑直往樓梯邊走。蘇筱咬著嘴唇低下頭,裝的十分委屈的模樣,唯唯諾諾地開口:蕭瀟姐你是這個屋子的女主人,你要是不開心,我現(xiàn)在馬上就走。她故意把女主人三個字咬的特別清楚,生怕一旁的何母聽不清似的。果然,何母耷拉著張臉,拉著轉(zhuǎn)身離開的蘇筱,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高高在上地盯著即將上樓的瘦削的身影,怒喝一聲:站住筱筱還沒吃飯,你不去做飯還想去偷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