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車上的我真想仰天長笑五百年,我猜任墨一定是以為我不會開車才那么放心大膽的讓我選。
哈哈哈!簡直不能再天真,我沒有系統(tǒng)的學過車,但是我早在高中時代就和閨蜜玩了一次沒有駕照的自駕游,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車齡將近四十年的老司機現(xiàn)場指導,刺激非常。
咳咳,算了不笑了,我還是抓緊時間早點走吧,坐在車里都感覺陰風陣陣的。
我在方向盤上摸了一把,找了找手感,然后準備啟動豪車用蝸牛爬的速度慢慢蹭回家。
直到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始至終真正天真的只有我一個,任墨把車鑰匙拔了,而且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那把至關重要的鑰匙。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混蛋!
沒鑰匙,車開不走,我原本還打算在車里面一直窩到任墨回來的時候,可是在這種只有我一個人的狹小空間里面我越想越害怕。
最后神經(jīng)實在繃不住的我還是決定下車去找任墨,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好。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就算是死我也得拉個墊背的。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時候陰沉下來了,七八月的天,我穿著一件短袖立在車外竟被突然襲來的一陣風刮得瑟瑟發(fā)抖。
我抬起手,擼了擼胳膊上起的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然后朝著不遠處那個模糊的人影跑了過去。
“任墨!”我這一聲是拼盡了吃奶的勁兒叫出來的,我敢保證任墨絕對是聽到了的,但是他不僅沒有停下來等等我,反而越走越快了。
我也沒有多想,當下就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
可是我跑的快,前面那個“任墨”也跑得快,而當我因為體力不支而漸漸將速度減緩的時候,前面那個“任墨”便也將速度放慢下來,我和他始終保持著一段不大不小的距離。
他不是任墨。
等我跑的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任墨”已經(jīng)徹徹底底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置身于這山林間不知何時起的霧中,已經(jīng)辨別不清方向的我只想罵娘。
瞧我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反應能力,那么明顯的假“任墨”我都愣是沒能認出來。
現(xiàn)在怎么辦?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壯起膽子繼續(xù)朝前走啊!就算看不清路也得拼出一條逃生路來,等再過四五個小時,入了夜,那我就真的別活了。
我原地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圈,然后憑自己的感覺朝山腳的方向走去。
山里的風挺大的,照理來說那么大的風應該早就把這些霧都吹散了才是,可我眼前的霧不僅沒有散反而越聚越多,我甚至連周圍的樹都看不見了,視線所及之處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這種無依無靠背后又空落落的感覺一點都不好,或許是心理因素,我覺得周圍的氣溫也越來越低了,明明是酷暑時節(jié),卻生生讓我有了一種入秋的錯覺。
“混蛋!”獨自走了很久很久很久,我忍不住開口輕聲罵著任墨那個沒節(jié)操的東西。意外的是,迷霧的另一頭竟然傳來了女子的咒罵聲和我嘴里的碎碎念重合了。
我停下步子,閉上嘴。咒罵聲
還在繼續(xù),不過這回不只是女子的聲音了,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仔細一聽才知道是一對男女在爭吵。
我頓時喜出望外,吵架也好,起碼證明了這里有人啊!這里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