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我晚上在海洋之星訂了位置,你陪我去好不好”宛如天籟的女聲嬌嗔的喊著顧西深的名字,熟悉的語調(diào)令我生生的頓住腳步,胸腔就像被悶聲打了一拳,呼吸促短。“你工作都做完了”里面,顧西深漠然的反問。“深哥,人家一個月都沒見你了,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好不好嘛”嗲聲嗲氣的女聲再一次越過門縫傳來,我臉色一白,單憑聲音便能想象里面的畫面是有多曖昧,我驟然抓緊手中的保溫瓶,手指骨節(jié)泛白,一顆心被緊緊的揉皺。大抵是磨不過女人的廝磨,顧西深只能妥協(xié),可他的一個好字,如同重磅炸彈瞬間擊碎我的心,胸腔窒悶的快要喘不過氣。結(jié)婚的一年多來,我從未和顧西深同桌吃過飯,更別提是單獨(dú)吃飯,可他就這么輕易答應(yīng)別人。我鼻子一酸,紅著眼圈捏緊手中的保溫瓶傷心欲絕的跑開,難受的再也聽不下去,跑到電梯口才停下。原來,我很難辦到的事情,在別人眼里輕而易舉。我難受的抿著唇,也憎恨自己的怯懦,明明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而我居然連走進(jìn)去的勇氣都沒有,還真是諷刺可他怎么能答應(yīng)她呢,怎么可以他明明知道“喲,這不是我的便宜姐姐么。”我一愣,循著聲音扭頭望去。慕幼熙穿著一身職業(yè)裝,身姿聘婷容顏精致的走到我面前,丹鳳眼一下就掃到我手中的保溫瓶,她悠然的輕蔑一笑,不陰不陽道。“嘖嘖嘖,是給深哥來送湯啊,可是怎么辦呢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喝不了你的湯,因?yàn)橥砩衔覀円コ誀T光晚餐,慕溪淺,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慕幼熙高傲的雙手環(huán)胸,挑著眼尾輕蔑的看著我。我收斂好情緒皺褶著眉宇,淺薄的站直身姿,咬牙道。“慕幼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顧西深是我老公”我真的很難想象,她居然能面不改色,堂而皇之的說出這些話來。“呵,是嗎你把深哥當(dāng)老公,深哥可沒把你當(dāng)老婆啊,他要是真的在乎你,會一年不回家么會同意和我一起吃飯么慕溪淺,你醒醒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勸你還是趁早和深哥離婚,免得他越發(fā)厭惡你。”慕幼熙句句戳中我的要害,話鋒凌厲的像把刀,刺穿我的心脈,粉碎的我心,我隱忍的咬牙道。“我和阿深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慕幼熙我奉勸你一句,就算阿深再不愿意,我都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你離他遠(yuǎn)點(diǎn)”“喲,給我擺臭架子啊,慕溪淺,你不過是我們慕家養(yǎng)的一只狗,你現(xiàn)在居然敢對著你的主人叫喚,信不信我讓爸爸打死你。”慕幼熙臉一拉,雙手叉腰,撅著嘴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我無奈的嘆息,不想與她爭辯,倒不是真怕我爸打我,我和慕幼熙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從小就不合,我也早就習(xí)慣她的刁蠻任性。“怕了吧”慕幼熙神氣活現(xiàn)的挑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我沉下眸,凜然道。“既然我知道了,我是不會讓他去的。”我提著保溫瓶,面無表情的側(cè)身走過她。慕幼熙一聽我的話,立刻像炸了毛的貓,張牙舞爪的拉住我的胳膊,狠狠說道。“慕溪淺,深哥我要定了,凡是你有的我通通都要搶過來。”“幼稚”我憤怒的甩開她的手,腦海自然想起這些年來的事情,從小到大凡是我有的,慕幼熙不是毀了就是要搶走,我看她真是和土匪一樣搶習(xí)慣了。“我們走著瞧,你一定是那個輸家”盡管我走很遠(yuǎn),我都能聽到慕幼熙的宣誓,我苦澀的皺眉,抬眸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到顧西深辦公室門口,我不免深呼吸摒棄不好的情緒,屈指敲了兩下門。“進(jìn)來”我忐忑的應(yīng)聲開門,顧西深背對著我站在落地窗邊,貼在腳邊的影子被拉的很長,他單是無聲立在那里都令人望而生畏,哪怕溫煦的陽光越過玻璃籠罩在他身上,都掩飾不掉他身上的涼薄之意。我捏緊手指,骨節(jié)根根分明,躊躇在門口進(jìn)退維谷的張嘴道。“阿。”“什么事”不等我說完,顧西深頭也不回的開口,雙手恣意慵懶的插在西褲口袋,儼然一副上位者的氣勢。我張著嘴一愣,又立馬說。“阿深,媽給你做了雞湯,我給你送來。”“簽了么”顧西深惜字如金,一個字不多提,甚至連頭都沒回。我硬生生的頓住腳步,怎么會忘這一茬,或許,今天我本不該來的,我故意忽略他的態(tài)度,將湯倒在碗里便朝他走過去,幾經(jīng)貪婪的凝滯著他的身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入神,連他轉(zhuǎn)身都沒發(fā)現(xiàn),由于距離近,他的胳膊直接帶倒我手中的湯碗,滾燙的湯水如數(shù)倒在我曾經(jīng)受傷的手腕上,碗和剩余的湯直接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發(fā)出一聲脆響。“嗯”我痛苦的悶哼出聲,額頭疼的青筋直跳,唇瓣瞬間緊咬,深怕他會說我借題發(fā)揮,我急忙將受傷的手藏在背后。顧西深快我一步鉗住我被湯水燙紅的手,唇角肆虐一挑,冷笑道。“怎么又想演苦肉計(jì)”“沒有,我沒有”我著急的解釋,連疼都顧不上了。“沒有慕溪淺,你的這些小把戲我還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媽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湯,居然這么喜歡你。”他不相信我,我百口莫辯,委屈的干脆不解釋。可蔓延在我手腕上的燙意,疼的我直揪眉,我捏緊了一側(cè)的手腕,指甲深深的鉗進(jìn)肉里,也慶幸他沒再提離婚協(xié)議書的事情。“滾出去”顧西深漠然的睥睨我,動作粗暴的將我甩開,我按捺不住他的力道,身姿狼狽的跌在一旁,可他叫我滾我怎么能走,我必須阻止他和慕幼熙的約會。可我的任何借口根本就留不住他,情急之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借勢雙眸一閉,纖瘦的身子就這么筆直的朝地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