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暫代家主的寧寒山,不喜歡有人干擾他的思路,王伯這樣的老船工更沒有資格。
寧寒山慢慢的陷入沉思之中。武徒的寧棟梁手持“犀角金鋒玉”,若是碰到強者,利用巧妙引導手法,讓寧棟梁這般被精玉反噬,吸干真氣,那倒是能夠相信,可是,和他發(fā)生的沖突的寧不凡卻同樣是武徒,算是真氣入門的學徒,別說是殺寧棟梁,不被寧棟梁打個半死就算他命大了,可怎么難道有強者暗中相助這也不可能啊,寧不凡經(jīng)常被族內(nèi)子弟欺負,打的鼻青臉腫的,也沒見
有強者相助啊,罷了,事情太過蹊蹺了,也只能等當事人到了,當面問話,方能撥開謎團。
哎,可惜這寧棟梁了,棟梁棟梁,實則蠢材,平時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現(xiàn)在卻在蘆葦灘,死的不明不白
寧不凡是二哥寧寒曉的親骨肉,是寧家嫡系中的嫡系,如果真是殺了寧棟梁,那也只能說寧棟梁活該,竟然敢強迫將寧二虎帶到僻靜之處,圖謀不軌殺了便殺了可是,十幾年前二哥和一女子私奔,杳無音信,父親寧破軍不禁遷怒于寧不凡身份之上,一直都是不疼不愛,權(quán)當沒有這個親孫子,所以也導致寧不凡姐弟三人在寧家的待遇很低。
反觀寧棟梁,雖然是旁系,但是他父親寧凌霜雖在寧家擔任內(nèi)宰一事多年,算是有功之臣,膝下就一寶貝兒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這下人沒了,不給他一個交代也說不過去。
而且,寧棟梁的母親是青龍城的孫家家主長女,孫家在青龍城屬于二流家族之列中的前位,家主孫無機如今也是下品武師,這番外孫被殺,脾氣暴躁,囂張不可一世的孫無機,豈能坐視不管
權(quán)衡利弊,到底該如何裁定,真的讓人頭疼不已,是不是該稟告父親,讓他老人家出關定奪
“不行”寧寒山眉頭一蹙,打消了這個想法。
“如今我代理家主之位,這事情的處理也正好是父親考量我的一個依據(jù),我得好好把握住可是,這寧不凡是二哥的骨肉,二哥以前可是最受父親疼愛,夸他天資過人,現(xiàn)在二哥不在了,他兒子難道沒有一點遺傳天賦不然怎么能夠在寧棟梁手下毫發(fā)無損的離開,而寧棟梁卻死了不得不防啊,如果這小子以后越來狂,父親寧破軍一喜之下讓他做了家主,我這三叔的臉往哪里擱怎么辦怎么辦如果我不是代理家主,是堂堂正正的家主,哪里需要這樣大傷腦筋哎”
寧寒山的腦中如電般飛轉(zhuǎn),原本是處理一件家事,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牽扯到未來家主之位,寧寒山心中隱隱的泛起一絲不安。
青龍城,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烏云慢慢的積壓在青龍城上方,越積越多,越壓越低,寧府的家仆們急急忙忙的開始關上窗戶
燈火通明的寧府大廳之中寧寒山焦灼的來回踱步,等待一干人等到場,幾次欲踏出門庭,又收腳回來,躊躇不定,廳內(nèi)侍奉的家仆丫鬟,垂目直立,忍受著讓人窒息的氣氛
吃完晚飯,寧不凡滿意的拍拍肚子,然后道:“二虎,快去睡覺吧,明天還上學呢。”
“我不”二虎搖搖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寧不凡,一副頗有心事的樣子。
“呵呵,你小子還故作深沉了,敢不聽哥的話,反了你了”寧不凡說著,便擾起二虎癢癢了,二虎被擾的咯咯直笑,左右躲避,卻逃不開寧不凡的魔爪。
“好了,你們玩,我去洗碗。”寧文婉嘴角帶著笑意,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弟弟變了,到底哪里變了,一時說不上來。
看到寧文婉走進廚房,寧二虎低聲的道:“哥,我害怕”
“別怕有哥在,我們?nèi)ニ粫挥X睡醒了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寧不凡淡淡的笑著,他知道二虎心中的陰影暫時揮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