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肌膚細(xì)膩如脂玉,曲線玲瓏,他不覺魅惑一笑,看來她還可不是“小”姑娘呢。
“總之,他因你而死。”哥舒寒一把擒住懷中女子奮力掙扎的手腕,一邊用力把她擁得更近。
他魅惑道:“你這般無用,便撞入江湖,要死幾個來回才夠慶幸你運氣好,不如求求我,收你做仆從,我教你殺人,這世間便無人敢欺負(fù)你。”
明月夜幾近窒息,那男子的面孔盡在眼前,他異于常人的妖異雙瞳,邃黑無底,瞳孔邊際還隱隱滲著一絲幽綠,像極了嚙人的餓狼。
“重瞳者,可日觀千里,夜觀鬼神。”明月夜心中一凜,更覺面前妖孽雙瞳深不可測,倍增威懾。
她雙腳根本夠不到地面,懸空的感覺讓她猛烈掙扎,但無濟于事。莫非見了鬼
他低下頭,輕輕嗅著她馨香氣息,輕輕威脅道:“告訴我,名字”
忽然哥舒寒覺得頸上劇痛,緊跟著身子就癱軟下來,他不得不松開女子,在假山上借力依靠。
他驚詫地看見從自己身上,飛跳下來一只銀色的長身大鼠。夜色中那老鼠眸如金玉,它一下躥上女子肩頭,不懷好意地瞪著自己,十分得意。
“雪貂獸”哥舒寒蹙眉,四肢的無力感于他十分陌生:“有毒。”
“算你識相。”明月夜笑靨生花,譏諷道:“小鈴鐺沒毒,只你運氣不佳,今天姑娘在小鈴鐺牙齒上涂了曼陀羅,本想用來對付夜舒樓的惡犬。誰想被你嘗了鮮。放心,死不了,頂多麻痹三五個時辰。”
她慢慢踱到他面前俯身,欣賞著他咬牙切齒的表情,揶揄道:“能立時麻翻十頭惡犬的份量,居然只讓你四肢無力,看來,你比那些惡犬可惡得多。”
哥舒寒看著眼前女子眨巴著眼睛,得意洋洋,還有那雪貂獸也示威般展示著尖利大牙,一副狐假虎威的做派,登時他心中的暴怒便風(fēng)起云涌,一發(fā)不可收拾,一雙狹長的雙瞳鳳目幾欲噴火,瞳孔上的一抹幽綠也更加赫然。
明月夜撿起地上的匕首,作勢要在哥舒寒臉頰上比劃,調(diào)侃道:“雙瞳鬼,你是那花魁的座上賓吧她待人和善,就看她面上,權(quán)且饒了你,以后可不要再多管姑娘家的閑事。”
她夸張地用刀尖點點他眼角肌膚,威脅道:“別瞪人家,我的手會抖莫非你想做瞎子不成別擔(dān)心,我才沒你那么歹毒,趁人之危害人性命。不過,姑娘我也不喜歡,對女兒家出言不遜之人,總要小小懲戒下才好。”
哥舒寒眼見明月夜從荷包里尋出一樣?xùn)|西奇臭無比,正盯著他別有用心的微笑,他不由心中惡寒,威脅道:“你敢”他一字一頓警告,她置若罔聞。
哥舒寒感覺到那臭乎乎的東西,正被她細(xì)心地涂在自己眼睛周圍,暴怒之下額上青筋隱現(xiàn),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油然而生,他咬牙切齒道:“你會后悔,任你上天入地,我定要你生死不能。”
“我這般庸醫(yī),自然不入大人法眼,今朝只路過長安湊些盤纏,明日便出城南去了。今生今世,我們再不會見面,大人的仆從也就另請高明吧。至于那湖里的胖子,隨大人自圓其說罷。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蹲著身子,抱著膝蓋,在他耳畔呵氣如蘭道:“我的生死,只能在自己手中。”
如果換個場景,花好月圓、軟玉溫香,佳人嫣然,煞為動人,而此時,哥舒寒只有無奈地閉上眼睛,任由心里忿恨挫骨揚灰般地爆裂開來。
這般相遇,出乎他意料。多年之后,他想起那日邂逅,竟是一語成讖。
他終于相信,愛恨癡纏,皆為宿命,百轉(zhuǎn)千回,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