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儀略頓了一頓,笑道:“如此甚好,小亦,我們?nèi)タ纯茨愦蟾绨伞!闭f著上前扶了他起身,兩人并肩朝門外走去。
那報信的小廝跟在后面,突然看見自家王爺眼角飄過來的余光,那森冷的目光像是臘月里的寒風(fēng),直愣愣刺進(jìn)骨頭,扎得他打了個寒噤。
賀蘭辭已經(jīng)醒了,其實那一刀只是砍上了皮肉,雖然失血不少所幸并未傷及臟腑,加上還以好藥的照料,沒多時就清醒了過來。睜眼打量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還未及出聲喚人時,就見夏江城同著一個俊雅青年急匆匆的推門進(jìn)到屋里來。
夏江城一進(jìn)屋就看賀蘭辭靠坐在床上,心頭的擔(dān)憂立時去了大半:“大哥,你沒事兒啦”
“嗯,”賀蘭辭點了點頭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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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完全出乎意料的話讓夏江城有些傻眼,本來還以為他會說,“我沒事”或“你沒事吧”之類的話,誰知聽到的卻是這么一句。
當(dāng)下有些不知所措,可原先還半懸著的心卻徹底放下了:“你想吃什么之儀剛才說廚房里有粥,我去看看。”
“那個。。。我想吃,那個烤白薯。。。。。。”賀蘭辭摸摸額角,大概當(dāng)著外人的面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夏江城卻沒顧慮到那么多,當(dāng)下爽快道:“好,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還沒出門又被賀蘭辭叫住:“你順便把家里收拾一下,這位。。。。。。是你的朋友吧,咱們一直在這里叨擾多有不便,再說還是家里自在些。”
夏江城想想他說的有理,沖李之儀抱歉的一笑,李之儀也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會意。
見夏江城去的遠(yuǎn)了,賀蘭辭收起方才的笑容,對著站在門口的李之儀道:“定王爺,恕在下有傷在身,不能行禮。”
李之儀也不在意,踱了兩步在椅子前坐下道:“不必多禮,賀蘭公子心思剔透,一下就猜出了本王的身份。”
“王爺謬贊了,只是三弟時常同在下提起王爺罷了。”
李之儀點了點頭道:“明人不說暗話,賀蘭公子人稱霜冷長河自是武功高強(qiáng)頭腦冷靜之人,本王的意圖你應(yīng)該也能猜到一二吧。”
賀蘭辭迎著他打量的目光毫不退縮的看過去道:“自然,不然我也不會把三弟支開了,在下佩服王爺?shù)奶孤剩墒峭鯛斠矐?yīng)該知道江湖上的規(guī)矩,我們是從不插手朝堂之上的事情的。”
“規(guī)矩不過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再說你們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泥足深陷了,面前擺的不過是兩條路,一是為我所用,二是為康王所用,康王的手段你也是已經(jīng)嘗試過了,跟著他還不如跟著我。”
“你們有什么分別嗎王爺敢說這幾日的事情那個與你定王府沒有半點干系”賀蘭辭冷笑一聲道。
李之儀對他話語中帶的譏諷渾不在意,依舊是那張微笑的臉:“康王手段狠辣你們已經(jīng)見識過了,而且你們江湖勢力于他不過是用之即棄的棋子,我卻不同,直白說我很欣賞蘇亦,原先我的目標(biāo)只是你,可是蘇亦給了我更大的驚喜,我本以為方熾也是深藏不露的人物,可惜一番試探下來卻讓人失望,不過得了你和蘇亦我已經(jīng)很滿足。”
“王爺未免過于自大了,在下還未答應(yīng)王爺”
“你會答應(yīng)的,你是個聰明人。”李之儀笑笑。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送到賀蘭辭面前,“先看看這個再說。”
賀蘭辭接過來,細(xì)細(xì)看了,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李之儀見他心下有了活動立刻趁熱打鐵:“賀蘭公子若是愿意,本王立刻在這上面用了印信,有了這個憑證公子日后想必也不會擔(dān)心本王有過河拆橋之舉了吧。只要四五年,待本王大位已定,定不會忘了你們這些功臣,到時隨你們?nèi)チ簦就踅^不會為難你們?nèi)摇!?
“我三弟雖才華出眾,但涉世不深心思單純,望王爺對他手下留情。”賀蘭辭將那張紙一抖,平鋪在膝上,算是默認(rèn)了他的提議。
“賀蘭公子放心,本王對蘇亦激賞有加,怎會為難于他。”李之儀從腰間摸出印信在右下方穩(wěn)穩(wěn)了蓋上了一方朱砂印,看著賀蘭辭小心的將那紙折好收入懷中。“既然有了這顆定心丸,日后本王的事情還要多多仰仗賀蘭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