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就地
把他放平了,檢查全身,好在他這會兒已經(jīng)不省人事。
否則,她還真不習(xí)慣顧訣那樣的目光。
“黑血……中毒了。”
左手腕處有一道劍傷,血跡凝固之后就被河水泡的發(fā)白,顯然是來此之前就已經(jīng)受傷了。
“顧訣……顧訣!你醒醒!”
水溫涼拍了拍他的臉,這時候根本不可能生火,她不免有些著急。
只是對方顯然沒有什么意識,俊美的容貌也慢慢有些潮紅。
陳云諾取出銀針和一個用防潮布包的極好的火折子,劃開點了一小點火焰。
纖細手腕上一點冰涼,纏在上頭的碧璽掃了掃尾巴,她借機落了一滴血在它頭上,血入碧色,正是額心一點。
碧綠小蛇落在地上,呲牙利嘴的翻滾了好一會兒。
她沒再去管榻。注意力全都放在顧訣的身上,把他左臂的袖子小心挑開,偌大的一條傷口便暴露在了眼前。
把針從火撩過,湊合著用,封住幾處大穴,暫時壓制毒性,一眼便看見他懷里的無色花卻還保存完好,伸手拿了出來。
發(fā)現(xiàn)里頭還有塊云錦帕子,上頭繡著墨竹葉,稍微陳舊了卻干凈的纖塵不染。
她嘆了一口氣,用帕子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水滯。
手上剛捏出了無色花的汁水滴進他的傷口,撈起碧璽,頸上就搭上了冰冷的劍鋒,“你想干什么?”
陳云諾沒有回頭,只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衣物,撕了一塊諾白的里衣給他包扎。
小心謹(jǐn)慎的默默無言。
顧訣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漆黑如諾的雙眸正看著她的舉動。
看的她一慌,莫名其妙的就包扎的特別丑了,丑點好……太能看出來。
頸上的劍鋒撤的也很悄無聲息,有那么一瞬間,這兩人的相處,就像理當(dāng)如此一般,自然平靜。
“主上,屬下來遲了!”
來人帶著后面一片跪倒,聲勢浩大。
主上……
她盡量低著頭,不去看顧訣,當(dāng)年那個說“塵世名利于我,皆如浮云塵土”的少年,終究還是卷入這俗世紛擾。
他的墨眸落在她身上,幽深如許里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卻漸漸的從炙熱到波瀾不興,淡淡的如微風(fēng)拂過“你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她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笑面如花如同山野間清澈明艷的少女的一般,“有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