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這是王姨娘拿過來給小姐的。”奶娘抹了下眼角的淚，“這王姨娘也是個(gè)可憐人啊。”

王姨娘，二十有五，煙花女子，入府十?dāng)?shù)年卻一直無所出，因恪守本分現(xiàn)在伺候在江太夫人身邊，說是姨娘，還不如個(gè)一等的丫鬟。

江子笙確認(rèn)那窩窩頭沒毒之后才拿起來吃，看著一旁咽口水的奶娘，才想起這個(gè)奶娘在她醒后一直跟前跟后的伺候著，到現(xiàn)在連一口水都沒喝。

“奶娘，你吃。”江子笙將另一個(gè)窩窩頭放到奶娘手里。

“小姐，我不餓。”奶娘連忙把窩窩頭放進(jìn)了碗里。

江子笙看奶娘這樣子不由一陣辛酸，緊緊握住她的手，語氣里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勢(shì)，“奶娘，吃了它。我向你保證，過了今天，我們的苦日子就到頭了。”

見奶娘拿起那窩窩頭，江子笙才重新露出笑來。

王姨娘，這份人情我江子笙記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奶娘便拿著手帕去街上賣。

江子笙看著還在往外冒著熱氣的白開水，聽著門外逐漸走近的腳步聲，眉心微微一皺。

“康氏見過大小姐，昨日聽二小姐說大小姐已經(jīng)醒轉(zhuǎn)，看你身體不好，便今日才過來探望，身體可還有哪些不適？”一個(gè)貴婦人裝扮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看著江子笙露出和善的笑容，眼里帶著些許試探。

“拖康姨娘的福，已經(jīng)大好。”江子笙坐在位置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

“大小姐怎么不點(diǎn)我送你的曇梨香了？”康姨娘臉色微微一變，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江子笙垂眸，掩去其中的嘲諷：“哦，我看那香很是珍貴，便想省著點(diǎn)慢慢用。”

康姨娘眼底的驚異更甚，這個(gè)江子笙的病雖然好了，但這人怎么跟換了魂一般？

江子笙自然知道康姨娘心里所想，也不想跟她過多交談。

“姨娘既然看過了，那便走吧，小院簡(jiǎn)陋，怕是怠慢了姨娘。”

康姨娘故作驚慌的擺手，連忙說道，“大小姐，我只是按照夫人生前的吩咐啊，并不是有意要苛待你的……”

康姨娘說著說著便落起淚來，用著帕子掩著面容，一副好不傷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