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陳清將一套衣服塞進背包,然后癱在床上,拿起手機看著。
十分簡陋的房間,不算小,一張大床,一個柜子,一個梳妝臺。
梳妝臺有點舊,仔細一看,上面有點痕跡,有的地方可能缺一小口,里面的木屑都跑出來了,這是她哥房間的,不要的才搬到她的房間里來。
九歲那年,他們家搬來了新屋,兩層的樓房,那時候還是新的,什么都是新的,無論是客廳的家具電燈還是什么。
那時候,九歲的陳清,能擁有一間自己的房間,這是很多小孩都會羨慕的,盡管那時候,她的房間里只有一張鐵床。
很簡陋的鐵床,藍色的油漆,幾厘米的床板,上面鋪著席子,還有一張藍色特別好看的蘑菇被子。
只可惜了,那張床板,在她小學(xué)五年級的時候,被陳父的朋友休息的時候,不小心給睡塌下去了。
陳父的朋友叫肚叔,人如其名,肚子很大,聽說兩百多斤,床板出現(xiàn)了裂痕,岌岌可危。
那時候的陳清,還小,還很輕,不會有什么,后面很多年后稍微長大了體重上去這才將床板給換掉。
眼眸微垂,雙眼盯著手機,背后的墻上,一年前重新刷過,雖然潔白無瑕,但不再是十年前的潔白好看,
十年過去了,窗外附近,已經(jīng)高樓滿載,新的樓房,越來越洋氣。
“陳清,你準(zhǔn)備好了沒啊”樓下,傳來陳母的呼喚聲,陳母聲音天生就很嘹亮。
慢慢的,陳清抬動了下眼皮,然后將手里的手機按鍵黑下屏幕,動作緩慢的起身。
供著腰,目光淡淡的看著旁邊的背包,起身伸手慵懶的將包給提上,跨上肩膀拿起鑰匙,轉(zhuǎn)身打開房門。
小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陳清不喜歡別人隨便進入她的房間。
“到底準(zhǔn)備好了沒慢慢吞吞,叫你聽不見嗎,不懂得回應(yīng)人”
在她樓下樓梯的時候,陳清母親的聲音又再響起,語氣不算好,陳清母親不是個有文化的人,也不太懂什么叫做好聲好氣,她連普通話都不會。
有什么就說什么,更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陳清下樓走到了客廳門口,陳母看到她,更是嫌棄。
“車子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磨磨嘰嘰過了時間讓人家等,誰有這個耐心還要等你。”
陳清在門口穿著十幾二十塊錢就能買到的帆布鞋。
“不想等那就不要等,爸呢”
老婦女在忙著喂雞,沒在意,“你爸還在外面和別人聊天。”
穿好鞋,她背著書包走出門口。
一眼看到正在外面站著和街坊四鄰們聊天說話的父親,有說有笑。
陳清喜歡父親與別人談話時的笑聲與樣子,很溫和,仿佛清澈的泉水,會滋潤肝脾。
陳父看到她了,柔和的目光,一邊和其他人說話,一邊點頭笑著應(yīng)和,隨即移開視線繼續(xù)和其他人聊著。
不直覺勾起的嘴角,在望見旁邊黑色的轎車時,陳清開始收起了笑容。
對方見她出來,便下車來,并且給她打開好車門。
她背著背包,越過那個車子,走向她父親。
“爸,我走了。”陳清與祥和的父親道別。
陳父目光落到他女兒身上,笑瞇的眼眸很是和睦。
“嗯,東西都收拾好了沒還有沒有零錢”
陳清心里有拿別人的父親比較過,她父親笑容長得更好看一些,也更偉岸,小時候,那雙寬大的手掌以及臂膀,仿佛永遠是她的庇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