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秦語的后事,秦青在墳前哭了許久,才依依不舍的往家的方向走去,一直相依為命的母女倆如今天人一方,秦青傷心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這些年為了給秦語治病,宅子早抵押給了別人,然后又以續(xù)租的方式繼續(xù)住了下來,這么多年過去已是捉襟見肘。
為了方便起見,懷里揣著剩余的錢安置了幾件粗布麻衣男裝,頭發(fā)高高的挽成發(fā)髻,臉上抹上一層厚厚的鍋底灰,渾然一個破落小男孩裝扮,收拾了些行李物件,打開娘的書信大致看了下,才得知原來她是通州顏府顏宏書的女兒和顏潔居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震驚之余,最后告別生活了十來年的地方,開始了漫漫尋親路。
一路打聽,步行了十余天風餐露宿終于來到了顏府的門前。
“這位大哥,麻煩您通報一聲,我找蕭湄夫人。”秦青在門口請求,思來想去,不能直接說明是顏宏書的女兒,這樣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找蕭姨娘商討解決法子。
守衛(wèi)看到她這一身邋遢裝扮,一臉的不耐煩,嫌棄的擺擺手,“去去去,小乞丐要飯別處去。”
“侍衛(wèi)大哥,拜托你,我真的有緊要的事情。”秦青被守衛(wèi)轟走,又不甘心的再次上前懇求。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像你這樣的我都要去幫你通報,那滿通州的乞丐都上我這來求見了。”
“守衛(wèi)大......”哥還沒說完,秦青就被打斷。
“何人在外攪擾”里間有女聲傳來,輕風細雨,卻有著一股子狠勁。
守衛(wèi)見來人立馬上前俯首躬腰,巴巴的說道:“春花姐,這門外來了個人,說是找蕭姨娘的,讓她走,可是她卻死纏爛打,怎么也不肯走。”
“哦,還有這種事”,名叫春花的女子雙眼聚神,眉峰一挑,“顏府中人是隨便哪個要飯的都能見的嗎看來你這個守衛(wèi)是白當了,這么一個身材弱質(zhì)的小乞丐都趕不走,還指望你能守衛(wèi)顏府的安全我這就去稟報夫人,讓你去燒火房待著。”
“哎,春花姐,我這就把她轟走。”守衛(wèi)急了,連忙拉住春花的衣袖,哀求著。
“以后還煩請春花姐在夫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小的一定唯春花姐馬首是瞻。”
春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嘴角扯了扯,沒有說話目光沉沉看著守衛(wèi),守衛(wèi)立馬意會。
“小乞丐,聽見沒,我們顏府不歡迎你們這種人,再不走等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守衛(wèi)為了討好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秦青見面前的女子有幾分仗勢欺人的架勢,看來今天是討不得好了,于是沒有再多逗留就離開了。心里惆悵萬千,千辛萬苦來到顏府,可是守衛(wèi)都不肯為她通傳,她想要見上顏宏書一面談何容易。
她已經(jīng)再無錢銀安身立命,只得四處流浪,落腳處在城外十里坡的破廟,那里是乞丐聚集之所,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回到破廟,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剛坐下打盹,就聽到有人喊救命。
秦青連忙起身,躲在門后查看,只見一行三人,兩個黝黑的壯漢手里架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從門外往里進,凌冽的寒風也跟著一起帶了進來,一股浩然正氣從秦青心里涌起,可惜這會正值正午,其余的乞丐外出也還沒有回來,她孤立無援,不敢貿(mào)然出手,只得在一旁,伺機而動。
“放開我,放開我。”壯漢手里的男孩不停的拍打拎著他的手臂,時不時又四處大喊:“救命啊,綁架”。
“你這小子,再不老實點,把你丟到荒山上去喂狼,你信不信”粗布黑麻衫的漢子出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