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君。”校服百褶裙被蹭臟了,蕭懷櫻無心去看,像抓到救命稻草,“我”
“帝君。”小正太似乎不大樂意,打斷她的話,“您來做什么”
“飯后散步。”秦昭和并沒理她,冷森森地看了眼老同,“祁銘,你帶來的東西,難道沒告訴他規(guī)矩嗎”
從古至今,除非祭祀祭奠儀式,獻(xiàn)祭犧牲,在神廟前行屠戮之舉,多被視為挑釁天界神威。
蕭懷櫻松弛下的神經(jīng)再度緊緊繃起。
“這有什么。”祁銘平日混慣了,迫于秦昭和的壓力不甘地扭過頭,尖尖虎牙上的囂張之氣都硬生生被逼退幾分,“我明白了,左右是挪個地方。”
“知道就好。”秦昭和不欲摻和,“你爹氣了幾天,盡早回去。”
隨后目光幽幽地瞥了眼蕭懷櫻。
雖然有些心疼,但早點(diǎn)跟他簽約,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祁銘不耐地皺起眉,將口袋里不斷掙扎的橙子按回去,“老同,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之后怎么弄,你自己跟梼杌交代。”
他走了,秦昭和也作出將欲離開的模樣,抬腳時還去看地上的蕭懷櫻。
她這次總算乖了一些,緊緊抱住他的小腿。
“仙君,求您救救我。”蕭懷櫻的發(fā)繩被扯落掉在地上,長發(fā)凌亂散在身后,哪怕落魄成這樣,依舊像掉在墨堆里的一塊胭脂,嬌媚迷人。
“救你”秦昭和俯瞰她,“人世間奉弱肉強(qiáng)食,成王敗寇。你小小年紀(jì)便隨狐族長老入世,應(yīng)該明白,既然不夠強(qiáng)大,就只剩被吃掉的命運(yùn)了。這個法則自古至今地運(yùn)行,從未改變。”
“我”她支吾說不出話,紅著雙眸,眼眶含淚。
宛如清晨養(yǎng)在白釉瓶里含苞待放、水靈靈的明艷玫瑰,花瓣上還有不斷晃動的剔透露珠,水晶般亮麗。
真想抱走。
秦昭和手里有些癢,怎么這么招神疼。
老同很不好,方才摸蕭懷櫻的手痛得幾欲斷裂,五臟六腑傳來的絲絲疼意攪和著刺激大腦神經(jīng),像是這位帝君對他不敬的懲罰。
他步伐不穩(wěn)地走上前,“帝君,方才是小的不懂規(guī)矩。我會立刻將她帶離此處,定不在神廟跟前造次。”
他拽住蕭懷櫻的衣袖,使了勁地扯。
蕭懷櫻哭著越抱越緊,如落水者遇一浮木,撲簌簌的眼淚將褲子暈濕了,梨花帶雨,驚慌失措道,“求您了。”
秦昭和看似不為所動,蹲下身跟她平視,“救了你之后,你能為我做什么”
緊抱小腿的少女明顯身子僵住,沉默。
“當(dāng)?shù)茏樱熨x不夠。”他按住蕭懷櫻纖細(xì)的手指,指腹在掌心摩挲,四目交纏在一起,徐徐說出最期許的答案,“好像只能做家養(yǎng)小妖精了。”
蕭懷櫻的身體還在抖,強(qiáng)忍下慌亂。
這落在秦昭和眼里,依舊是不愿跟他簽約的表現(xiàn)。
這算不算是第二次拒絕帝君到底是順風(fēng)順?biāo)^慣了安穩(wěn)生活,碰見她前,從未遭遇過打擊,當(dāng)下略微不悅,“現(xiàn)在到底是民主社會。”
蕭懷櫻抽泣著抬頭,不明白。
“被它吃掉,還是跟我走,自己選。”秦昭和一根根地掰開五指,大有任其自生自滅的想法,“說到底,這世間不缺有靈性的妖。”
老同聽后喜出望外,一雙銅鈴似的眼瞪大了,就等他離開。
“我跟仙君走。”蕭懷櫻手環(huán)住小腿,緊拽不放,眼淚汪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