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襲擊后,蕭懷櫻越想越害怕,愈發(fā)覺得不對,跟圓圓討論后,給姥姥發(fā)了二十多條信息,可一晚上都沒見回復,電話撥過去,也只有清脆的女聲機械地回復“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姥姥素來謹慎,怕他人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斷了所有與外界的聯(lián)系。
蕭懷櫻苦惱糾結(jié)得連數(shù)學作業(yè)都沒心思做。
第二天早晨急乎乎地跑去教室“借鑒”作業(yè),卻像約定好一般,跟秦昭和同時從兩側(cè)樓梯走到教室門口。。
齊華一中雖然是重點高中,但校服顏值極高,他穿著熨燙服帖的白色襯衫,黑色領(lǐng)結(jié)系得一絲不茍,春風勾出流暢有力的腰線,就這么靜靜看著她。
蕭懷櫻想起昨晚,寡淡月光照著那張清冷俊美的臉,寸寸放大時,她緊張得都不敢睜眼睛,熱浪一波波滾來,耳垂宛若抹了一片紅霞,一路往下蔓延。
心跳登時一陣加速,她紅著臉低下頭,垂下一片濃墨現(xiàn)纖長的睫毛,手抓住書包的帶子。
他慢慢走上前,跟她同時停在門口。
秦昭和還沒能說話,她忽然別過頭,急乎乎地跑到座位上,黑色的百褶裙劃出秀麗的弧度,一眼都不看。
蕭懷櫻告訴自己,不是心虛,是她的卷子還沒做完,得趁老王來巡邏前自救,否則又得罰站了。
她打開書包,拿出文具跟作業(yè)。
秦昭和慢悠悠經(jīng)過她時,蕭懷櫻的頭更低了,做賊心虛地參考大題,抄得好不認真,仿佛沒看見什么從自己身旁經(jīng)過。
他路過課桌,忽然停了下來。
沒反應。
被無視的秦昭和忽然握住她拿筆的右手。
蕭懷櫻不得不停下來,愣愣地抬頭,還沒反應過來,青蔥般白嫩纖細的手指掰開,塞了什么進來,他低下頭,五指合攏,將她的手心握緊。
四目相對時,像有什么隔著數(shù)不清的朝暾夕月、春江水暖呼嘯而來,直直撞在心口上,帶起“隆隆”聲響。
蕭懷櫻彎眉微蹙,迷茫地望著他,總覺得應該想起什么,但怎么都記不起。
秦昭和深邃的眼眸中有一點不甘,像浩瀚宇宙中的巨大黑洞漩渦,強大的引力能將你翻滾著吸附入內(nèi),自此不知去向。
可他最后,只是在小拳頭上握了一下,便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短短一剎那,他用結(jié)界將周圍隔開了,沒人發(fā)現(xiàn)這里的異常,同學們補作業(yè)的奮筆疾書,聊天的嘰嘰喳喳,她悄悄攤開掌心,露出兩粒大白兔奶糖,還有一張粉紅色的小字條。
臉上又燙了幾分。
蕭懷櫻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般,緊張兮兮,局促地藏進抽屜板里,生怕被看見了。
按照往日的慣例,班主任老王會在十分鐘內(nèi)抵達,時間緊迫,任務艱巨,沒有空閑思考,秦昭和為何會給她糖。
蕭懷櫻求救地望向自己剛來的同桌,拉住她的袖子,討好道,“安翎,能不能給我參考一下你的數(shù)學作業(yè)。”
“蕭懷櫻,怎么又不寫作業(yè)晚上干什么去了”物理課代表喬安翎正在一份份地點作業(yè),聞言連眼皮都沒抬,“還有,你手里拿著的這份作業(yè)是什么”
“我昨天太困,忍不住先睡著了。這是蔣云那兒借的,后面的太難了,她也只做了前半部分。”蕭懷櫻從小就擅長撒嬌,軟糯糯的聲音像喝了口配上冰糖的梨汁,浸得舌尖都是甜的。
喬安翎沒禁得住她磨,臉一黑,將卷子扔過來,“動作麻利點兒,記得別全抄,故意做錯點。”
“我就寫前兩小問的送分題,后頭都空著。”她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不讓陳老師懷疑。”
“這還差不多。”喬安翎嫌棄歸嫌棄,目光卻落在門外,自發(fā)地幫她望風。
蕭懷櫻是很乖巧的長相,皮膚和早晨喝過的牛奶一般白皙,柔軟的黑發(fā)垂在肩上,隨著寫字動作輕輕抖動,小巧的耳朵還泛著粉色,被養(yǎng)得格外水靈。
窗外掠過一群白底紅斑的鳥群,鳴叫幾聲后盤旋離開。
“怎么在這個時候飛回來了叫得真奇怪。”喬安翎撐著下巴,遠望那離去的鳥群。
“春天嘛,都過冬回來了,這是自然界的正常現(xiàn)象。”她撓撓頭,指著一處問,“安翎你這里寫得不清楚,我看不懂誒,怎么前面還是1,后頭就變成一堆三角函數(shù)了”
喬安翎收回目光,簡單
掃了眼后,嘆息著給自己的笨同桌講解,“你三角函數(shù)公式背了沒基本的公式變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