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月華凝成一汪水銀,從虛無的天界重重落入凡塵,傾倒在白玉桌上,灑落在庭院中。清風(fēng)徐來,竹影婆娑,秋蟲在竹林深處啾啾鳴叫,空氣中有濃濃的冷香浮動。
末安安沿著走廊漫步前行,不期然,眼簾映入一個高大的白色身影。那人背對著她坐在石凳上,身后如瀑的長發(fā)不扎不束,微微飄拂,白衣黑發(fā),衣和發(fā)隨風(fēng)輕輕舞動,溫柔地拂過隱隱有光澤流動的肌膚。月光籠罩下的身影,似乎將要乘著清風(fēng)羽化而去。被那片耀眼的美麗所震撼,末安安不由得停下腳,立在當(dāng)?shù)兀V癡地望著那個她再也無法靠近的背影。
佇立良久,末安安轉(zhuǎn)身往回走,那樣美好的司空夜霰再也不屬于她末安安了。卻在這時,一道溫和清朗的嗓音在院中響起:“安安,既然來了,不妨過來小坐。”
末安安款款下了走廊,移步到庭院中。石桌上擺著一個白玉酒壺,兩只矮杯,月光為酒壺酒杯渡上一層銀色的光暈。司空夜霰給兩只杯子都斟了酒,看著末安安在對面坐下了,他便把其中的一只杯子平平一推,那杯子在石桌面上劃了一條直線,準(zhǔn)確無誤地停在末安安手邊,滴酒未灑。
司空夜霰端起另一只杯子,自言自語般說了句:“這酒,很久沒喝了”
說完他一仰脖,將杯中酒全都灌入了口中。一道火熱熱的感覺在他的喉胸之間燃燒著一路滑下,他閉上眼睛,默默享受。
等感覺完全退卻,司空夜霰重又睜眼。在他的對面,末安安雙手捧著那個杯子,直直盯著他看,杯中酒卻未動分毫。
“安安為何不喝,是怕大哥又要害你”司空夜霰微仰著頭,神色寧靜而安詳,他一只手搭在石桌邊沿,另一只手握著白玉杯,動作瀟灑自然,優(yōu)雅而充滿美感。他笑了笑,笑容斂盡院中光輝。
“安安覺得自己還有讓大哥親自出手去害的價值嗎”司空夜霰輕聲問她,末安安竟然無言以對。
此時正是對壘雙方力量最懸殊的時刻,司空夜霰占盡上風(fēng),而末安安被套出所有秘密后,對他來說已經(jīng)毫無價值,她還真是不配被司空夜霰害。
想到此處,末安安舉著杯子對司空夜霰道:“大哥,敬你。”
言罷,末安安學(xué)著司空夜霰的動作,將杯中酒全部倒入口中,一口吞咽下去。剛放下酒杯,末安安便覺得吼胸間的有道火蛇一路躥下,燒得心口難受極了。她捂著嘴,胳膊撐在石桌面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末安安咳嗽期間,司空夜霰又灌了一杯酒,閉上眼,一臉享受的樣子。
末安安突然間很難過。當(dāng)大哥不再是大哥時,末安安的喜怒哀樂果真與司空夜霰再無關(guān)聯(lián)。她把酒杯推向司空夜霰,司空夜霰會意,給她斟了滿滿一杯酒。末安安一口吞下,又把杯子推向司空夜霰。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末安安依照時空穿梭局兩位大叔的囑托,一直努力適應(yīng)這個世界,但,直到現(xiàn)在,她依然不習(xí)慣喝完這個世界的酒之后的感覺。酒會麻痹她的大腦,削弱身體和精神力本源的聯(lián)系,她的身體會失去控制
“司空夜霰末安安”羅小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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