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這才把注意力放在楚凌冬身邊的青年。的確生得唇紅齒白,一雙眼睛像是含了一汪水。
但郁禾并沒有什么危機感。一來是他并不在意自己有沒有情敵,二來只是因為,兩個人一起出來吃個飯就認定人家關系不正常,這才是不正常。
丁小錢這是腐眼看人基。
丁小錢見郁禾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就有點急:“你別以為我瞎說,首先你看,楚凌冬對那人的態(tài)度看得出,那人不可能是他手下的員工。二來這是正午的時間,也不可能是客戶。所以,只能是他十分親密的人,今天不打招呼,忽然來看他,給他個突襲,然后才臨時決定到公司附近找個地吃飯。”
丁小錢果然有點小聰明,分析判斷都挺在行,無奈郁禾對楚凌冬的感情問題并不感興趣,只是認真地享受自己的午餐。
丁小錢有點急了,“我說你怎么沒一點危機意識,本來那個姓楚的對你就不怎么樣,現在再來個對手,我看你把孩兒生下后,就把你給掃地出門了。而且你看看那人......”
丁小錢壓低了聲音,“雖然穿得挺上檔次,但一眼看得出,是精心收拾過的。看著像個正經人,其實是個妖艷賤貨。沒準,身上還噴著香水,想把你那個楚先生迷得七暈八素。”
郁禾對丁小錢的想象與觀察,十分佩服。只是他沒打算與楚凌冬耗多長時間,只要把孩子生了,就算楚凌冬愿意讓他一直住下來,他也要拎包走人。
話說,他真要生小孩
郁禾咬了一口巧克力蛋糕,似乎也沒那么甜了。
不過,兩人的關系確實不尋常。楚凌冬把桌子的椅子抽了出來,讓同行的年輕男子坐下后,他才在對方的對面坐了下來。
與郁禾在一起時截然不同,楚凌冬表現得十分風度。
楚凌冬坐下來的時候,忽然像是有感應一般,眼睛抬起,和郁禾結結實實地碰在了一起。
郁禾也沒有刻意回避。
這餐廳不是他家開的。是客都能進來。
楚凌冬在一瞬間的驚訝之后,明顯有些惱火。他記得自己交待過讓這個人這段時間少出門,看他與丁小錢的樣子,大概又是逛街逛了一上午。
上次也是這兩人在一起,發(fā)生的跌倒事件。
這兩個人還真是極品中的絕配。楚凌冬無奈地想。
楚凌冬的心理活動郁禾是管不著的,他只是低下頭繼續(xù)享受美食。
同理,楚凌冬也沒有禁止他自由的權利。
楚凌冬坐著,等這人過來。看到自己,這人沒有不過來的道理。但郁禾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美食上面了。
楚凌冬愣了愣,也對。
這個人和以前不一樣了。是個被換了魂的人。
楚凌冬覺得自己的生氣就有點不值了。
兩組人,隔著幾張桌子,權當互不認識,吃著自己的飯。氣氛有些詭異。
丁小錢見郁禾八風不動的安穩(wěn)勁,也只好閉上了嘴。
這時餐廳忽然有些騷動。臨近的一張桌子,伴隨著巨烈的咳嗽聲。似乎有人吃東西卡住了。
咳嗽聲十分巨烈,讓周圍的幾桌客人都放下了筷子,向那邊觀望。
郁禾不由也看了過去。
一個三十多歲當媽模樣的女人,正用力地拍一個八、九歲小孩兒的背。小孩雙手握著脖子,臉漲得青紫。剛還能聽到咳嗽,現在只能張大了嘴。
當媽的急了:“怎么了。怎么了快點咳出來。”
旁邊一桌的看不下去了,“噎著了吧,快給他喝點水。”
小孩兒表情十分難受,周圍的客人同情心泛濫,開始七嘴八舌地支招。
當媽的抄起桌子水杯,抱著小孩兒頭,“來,喝點水。”就要灌進去。
但她手里的水杯被郁禾一巴掌給拍在了地上。
場面一片混亂。郁禾不及多解釋,只是命令:“快叫急救車。”
郁禾從背面抱起小孩兒,對他實施海姆立克急救法。
雙手繞到小孩子的腹部,一只手握成拳頭狀,按壓在小孩肚臍和肋骨之間的部位;另一手捂按在拳頭上,猛地發(fā)力,向上擠壓。
這個方法,要快,要力道足。郁禾用足力,連續(xù)對小孩子腹部進行擠壓。
周圍的人也不吃飯了,都站了起來。明白點的,知道郁禾在給小孩子急救,但用什么法子,也說不清楚。
郁禾大約作了一百來次沖擊,一分鐘后,小孩兒的嘴一張,噎在食管里的食物被氣流沖了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周圍的看客紛紛地叫。
郁禾確定小孩食道的異物已全部被氣流沖出來之后,才停了下來。
小孩臉色已漲得發(fā)紫,雙眼失焦,大口大口地喘氣。
郁禾有點后怕。小孩兒是被意面噎著的。如果不是巧恰碰到了自己,大概等急救車過來,已無力回天了。每年因為吃飯被噎出事的人比例不在少數。
小孩他媽抱著小孩兒,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感謝郁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