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含諷意的話,易之虞現(xiàn)在缺根筋,聽不明白。
他解釋:“你太嫩,我娘不會喜歡的。”這是解釋后爸的建議不合理呢。
“你記得你l娘”
“不記得。”易之虞懵了一下,剛才的話純屬自然反應。除了他的名字,易之虞什么都記不得。
迅速增長的人口也會帶來更多混亂,整條大街上充斥著衣衫襤褸風塵仆仆的百姓,大部分是外地來的難民,此時剛入城,還處在迷茫之中。
有經驗的本地人或者是來的早安好家的難民一見到生人進城立馬就迎上去。
“兩位小兄弟,是不知道去哪兒嗎”一個黑乎乎的小伙笑嘻嘻地湊過來,“信陽城我熟,您二位去哪兒我都能帶你去。”
“官府安置進城流民的地方可知道”
“知道知道,這幾天去的人賊多。一天跑好幾趟呢,我立馬就能帶您二位去。就是這個酬勞”小伙伸著右手,搓搓食指和拇指,要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多少”
小伙諂媚地笑著:“不多不多,才二十文。”
“哦,二十文呢,是不多”荊照秋的回答使得小伙笑地更加諂媚了,眼皮子都要笑沒了,可荊照秋哪那么大方,轉頭便道,“可我只花的起三文。”
“三文”黑皮小伙臉色更黑了,語氣生硬l起來,對價格很不滿意,“二位這是欺負老實人呢。”
該死,看錯了了看這兩個男人白白凈凈長相俊秀,衣服雖然有點灰撲撲,但質量卻很不錯,還以為是有錢人,沒想到又是窮鬼。
“就三文。”荊照秋不準備改價,三文錢他都嫌貴了,“品質好的新米五文錢一斤,差些的陳年米三文錢,這可是一斤白米的錢,你不想要,我找別人去。”
“欸等等等等,行行行,去去去,總可以了吧。”遇上膽子小有錢的,他能賺二十文呢,遇上明白事的,就別想多賺錢了。
荊照秋拍拍手,拖著易之虞走人。小樣,還敢坑人,別以為他沒查過這里的物價。手里提上一斤米,隨便喊喊,立馬都能給他帶路。
而且他敢保證,要是易之虞一個人可能就嫌麻煩直接給二十文了。荊照秋可看清楚,易之虞一定是位富家少爺,比他這位假荊家四少真的多的少爺。
一個人的出身經歷會把他的生活習慣刻在身體里,成為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哪怕易之虞失去記憶,潛藏在身體的生活習慣依舊將他的富貴少爺?shù)淖黠L暴露無遺。
“我們倆剛來的,問問小哥,信陽城怎么樣啊”一路的景致倒是不錯,街道也很整潔,絲毫沒有因為急劇增加的人口而變得臟亂。
“山好水好,二位要是準備長住此地,那是來對了。”黑皮小哥拿錢辦事后就挺l實誠,也愛講話,三下兩下就抖落個干凈。
“官府把流民暫時都安置在了城西的流民村,登記后,再給分地。流民村有簡易帳篷,也有草屋,帳篷是免費的,直接申請就可以,草屋要花錢,那是讓人提前建好的。城西有大量無人居住的荒地,正缺人種地呢。這幾年,我們信陽城產糧都是南邊的州縣最低,朝廷光看產量很不滿意,卻不看看信陽城什么情況。沒辦法啊,人少誰來種”
荊照秋的耳朵很尖,立馬讀出黑皮小哥話里別的意思。
“城西的荒地多,那其他地方呢。”
“城東繁華,街市樓房琳瑯滿目,南面和北面是土地最肥沃的地方,有大大小小的村落。給您透露個消息,要是不愿住這流民窩棚,花點錢,把地分到城南或者城北的村里,買個沒人住的民宅或者直接建房子,落個戶,可比擠在城西美得多。”
荊照秋走得氣喘吁吁,易之虞看不下去:“我背你吧。”
荊照秋擺擺手:“不了,我還能走會兒。”
遭到拒絕,易之虞轉頭問帶路的小哥:“還沒到”
“欸,到了。”黑皮小哥高聲喊。
“路還挺遠。”荊照秋扶著易之虞站定,抬眼掃了一圈,流民村果然是流民村,偏遠荒涼,而且一眼望過去,就覺得有點亂哄哄。兩排長龍前豎著一張牌子,登記處,就是這兒了。
“當然遠了,不然我也不會獅子大開口,敢要二十文。”黑皮小哥擦把汗,開玩笑道,“就這路程,就是收二十文,有錢不抗累的走到頭就覺得二十文值了。不然我怎么敢開這么高的價。不過三文錢也不算虧,我們這是彈l性買賣。”
“吶,你的酬勞。”
“嘿,五文錢吶,謝謝您嘞。”黑皮小哥喜悅起來,立刻不累了,“我叫黑山,二位若是有事,可以到城西的老黑木匠那里找我。包您滿意。”